加速了的车,一下将她的身影丢得很远,几乎小成了一个光点。
呼啸吹来的冷风将秦渊带回现实里。
差一点。
他只差一点时间,就能下车找她了。
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要是直接下去,结果都能被预料到。
全色盲带来的,对于社交的极度恐惧,后遗症一般,他目前难以克服。
且一个常年不出门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有能力进行与陌生人的交流?
他承受不住的。
光是远距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假如再近一点,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她的气息。
他的心脏,会爆炸的。
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看到的,有色彩的人。
怎么会不疯狂?
幸好,他克制住了。
会再见面的。
一定。
秦渊关上车窗,闭了眼,在后座静默地思考着。
不是他的色盲得到了改善,其他人在他眼里,依旧是黑白。
她为什么会是特殊的那一个?
秦渊蓦地怔住。
他在想什么?
原因不是重点。
如果今天,是别人在他眼中有了色彩,他并不会有相同的、强烈的、想要见她的冲动,只会立刻去医院做全套检查,或者单纯地在情绪层面上有激动的表现。
她不一样。
他分得清楚。
那是悸动。
就像他在游戏里只对她的接触不那么反感一样,她的特殊之处,不是体现在只她一人有鲜明的颜色上,而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是具有致命的灵魂吸引力的。
明知通往前方的路不能再回头,也有可能让自己坠入万丈悬崖。
可他仍然会是这样,选择清醒地,一直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