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不禁感叹道:“身为妻子不愿与他人分享丈夫,这是人之常情,本也理所应当,但是疑神疑鬼到了不让下人伺候的地步,这就实在有些过分了。若是纳兰明珠真要去到处寻花问柳,难道觉罗氏还要把天下女子都杀光不成?如此心狠手辣,终究是损了阴德。”
夏果赶忙附和道:“是啊!真有本事的女子就应该像娘娘这样有能耐,能把自家男人管住,让男人心甘情愿地守在身边,而不是对那些可怜的姑娘下此毒手。那些为人婢女的,都是出身于贫苦家庭,本来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就已经够凄惨了,结果还遭到如此无妄之灾,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行善积德!这样的人,知道的,说她是宗室的贵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窑子里的老鸨呢!否则哪来这么多残忍的手段?”
俪珠思索片刻:“之后呢?若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想来你也不会专门来向本宫禀报此事。其中定有隐情。”
夏果凑近了些,声音更低:“说来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名婢女的父亲是纳兰府的家生奴才,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被觉罗氏给弄成了残疾,他心中那是怒火中烧,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止。趁着众人不备,他手持一柄锋利的利刃就冲进了觉罗氏的卧房之中,毫不犹豫地直接一刀刺进了觉罗氏的腹中,动作迅猛决绝,觉罗氏当场就暴毙身亡,连呼救都来不及。婢女之父做完这一切后,放声大笑三声,然后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如今整个纳兰府那是一片素白,哭声震天,乱成了一团。此事已经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形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俪珠目光深邃,眼中透着疑惑:“不对劲!就算婢女的父亲是纳兰府的家生奴才,但是觉罗氏待在自己的卧房之中,那是极为私密的地方,隔着重重庭院,防卫重重,纵然是家生奴才,但也是男子,他是怎么轻易越过各种关卡闯进去的?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夏果摇了摇头:“这就不好说了!纳兰一族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也并非铁板一块啊!娘娘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说不定是有人暗中作梗,故意为之。”
俪珠略作思考,果断吩咐道:“派人送两千两银子去纳兰府,当做觉罗氏的安葬费用。另外,觉罗氏身为纳兰常在的生母,纳兰常在作为人女,身在宫里不能为觉罗氏守孝,但是本宫也特许她为觉罗氏布置一处小灵堂,让她可以随时祭奠。另外告诉她,不必来向本宫谢恩了。”
夏果恭敬地应道:“遵命。娘娘真是宅心仁厚,体贴入微。”
……
一转眼,来到了康熙三十年的十月份。
俪珠眼神满是慈爱地看着金丝毛毯之上正欢快爬来爬去的塔娜,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禁一阵忧虑,因为她忽然想到塔娜如今已经快两岁了,再过几年就得种痘了。
康熙研究的人痘之法虽然死亡率没有那么高,但是还是比不上牛痘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