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忽然面色严肃道:“哀家去世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急着追随哀家过来,否则哀家一定会生你的气,到了天上绝不与你见面!你听清楚了吗?”
苏麻喇姑已经泣不成声:“老奴…听清楚了。”
“哀家先前昏迷的时候见到了许多人,有姑母,有太宗皇帝,还有阿玛、额娘和福临,连带海兰珠、董鄂氏和佟佳氏,他们与哀家说了许多话。”
太皇太后自说自话,复又叮嘱道:“哀家还见到了文殊菩萨,得菩萨点化,哀家已经明悟了一切,哀家去后你千万不要对皇贵妃生有怨怼之心,毕竟是哀家先对皇贵妃不利的,皇贵妃不过是出手自保而已,一切都是哀家自作自受。”
苏麻喇姑咬牙道:“主子,您不要这么说!世上的事哪有什么错与对?若是把您的位置与皇贵妃调换,难道皇贵妃就能坐视一个晚辈对她肆意挑衅吗?”
“你既明白世间是无有对错,只分立场,那便应该明白,皇贵妃并没有做错。”
太皇太后缓缓摇头:“因此你千万不要生出嗔恨之心,免得多生因果,让哀家在天上也不得安宁!你一定要好好的护住你自己,明白了吗?”
苏麻喇姑悲伤的低下了头:“老奴遵命。”
太皇太后看向侍立在一旁的慈宁宫总管太监:“杜舒朗,你是皇帝的人吧?”
杜舒朗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各为其主而已,哀家不怪你。”
太皇太后又看向了仁宪太后与淑惠太妃:“哀家对不起你们姐妹,但是错已铸成,哀家也难以弥补,只希望你以后能够稍加庇护一番葛鲁黛,哀家当时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想要葛鲁黛的性命,借此陷害皇贵妃,哀家对不起她,如今却无法当面向她道歉了。”
葛鲁黛即是宣常在。
仁宪太后没有言语,她根本无法放下过去的事儿。
淑惠太妃是个心肠软的,她抹了一把眼泪:“葛鲁黛的位分低,所以没有过来,并非不愿见您。”
太皇太后环视一周:“不见也好,哀家也没有脸见她。去把皇帝和皇贵妃请来,哀家有话要对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