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疑惑:“她可怜什么?”
僖妃眼中满是愁绪,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连冠服都不要了,可见她如今已是到了心如死灰,万念俱绝的地步!我靠着协理六宫的便利,也曾悄悄的看过皇贵妃的脉案,她怕是忧思过甚,又连番遭受打击,已经积郁成疾了,倒是与我当年患上情志病的经历有些类似。”
俪珠对僖妃的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
患上情志病之后,情绪确实比普通人更丰富一些。
或者说,正是因为拥有细腻的心思与丰富的情绪,才更容易患上情志病。
俪珠也不禁感慨道:“怪不得你说她可怜,原来是同病相怜。”
僖妃忽然破涕为笑:“皇贵妃今日此举,已经是正式对众人表示,她向你认输了。”
俪珠并不在乎僖妃发病时的异样,问道:“为何如此确定?难道不能是她示敌以弱,打算都在暗处对我进行致命一击。”
僖妃用青色绢帕擦了擦眼泪:“皇贵妃从小就是按照一个后宫嫔妃来培养的,因此她素来知礼守节,循规蹈矩,对于她来说,冠服所代表的象征意义比什么都重要,舍去冠服,几乎相当于舍弃身家性命,如果她还有与你继续争锋之心,肯定会把冠服看得比什么都重,绝不会直接送到你的手里。”
俪珠如实道:“说来,她虽然与我立场不合,但是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自我得逞宠后打压了她许多回,若是以后她真的可以改过自新,我也不介意放他一马。”
主要是皇贵妃在历史上活得不长,如今恐怕更加短命,根本不会对俪珠造成多少威胁。
僖妃忽而又恢复了正常:“未来之事谁都难以断定,还是活在当下为好。”
俪珠颔首:“是了,皇贵妃还有家族,她不愿意争斗,佟佳一族却未必不会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小铁子猫着腰进来禀报道:“娘娘,玉兰已经去慎刑司将冬果领出去了,奴才悄悄问了,冬果的腿早就断了,日后养好了伤也会是个瘸子。”
俪珠面不改色:“身为细作,被本宫揪出来之后,竟没有被皇贵妃当场舍弃,还能留下一条命活着离开慎刑司,也算是她的造化。”
小铁子面无表情,继续道:“另外,慎刑司方才又传来消息,小木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