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五味杂陈,简直是百般滋味萦绕在心头,令他煎熬不已。
他一边想着太皇太后从前对他的好,一边又想着终究是太皇太后害了他的皇额娘,同时还想着今日过后,俪宸贵妃恐怕会更加得意了。
爱恨交织,难以言述。
俪珠神色轻蔑,满眼鄙夷:“下面的这些人,素来是谁赢了,他们就帮谁!你觉得时至今日,他们谁会舍了身家性命,只为了帮你这么一个日落西山的太皇太后去违抗万岁的意志?”
太皇太后气得胸闷心塞,直翻白眼:“你!你们……”
康熙骤然问询:“宁悫额娘,您说太皇太后害了皇阿玛的性命,这实在是兹事体大,您可有证据?”
“当日孝献皇后骤然轰逝,先帝爷悲痛不已,从而不慎染上了天花之症,虽说天花更胜猛虎,但先帝爷当时正是如日中天之际,只要细心调养,未必没有病愈之时。”
宁悫太妃用帕子蘸了蘸眼角:“何况当年连云寺的大师给先帝爷出了一个法子,只要先帝爷短暂地皈依佛门,即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奈何太皇太后一直拼命阻拦,而且时常以孝献皇后英年早逝之事讥讽先帝爷,导致先帝爷急火攻心,最终,才害得仙帝爷不治而亡,撒手人寰。”
这番话很难评判。
但康熙心中已经明了,宁悫太妃等人恐怕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他只好道:“天命有定,人力不可改也。”
太皇太后在苏麻喇姑的帮助之下,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董鄂璧沅,你这个贱人!胆敢诬陷哀家,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是不是诬陷,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先帝爷从小没有养在您跟前,一直养在您的亲姑母孝端文皇后身边,您对先帝爷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又怨恨先帝爷不受您的掌控!”
宁悫太妃直接破罐子破摔:“您敢说当年先帝爷病重之时,您真的没有丝毫想要早点让先帝爷归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