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无法置信:“什么!您难道要废了皇上?”
太皇太后越说越气:“皇帝如此不孝,还有什么资格窃居大位?哀家如果不废了他,哀家死都不会瞑目。”
苏麻喇姑低声哀求:“主子,不可以!一旦帝位被废,皇上岂有活路?”
太皇太后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你以为皇帝还是原本的皇帝吗?哀家不能再忍了!”
苏麻喇姑定了定神:“可是,皇上有功于社稷江山,威望甚重,您哪怕是想废掉他,又该怎么废掉他呢?如今不是先帝时期了,大臣们是不会听您的!”
太皇太后突然振作了起来:“不过是事在人为罢了!哀家这一生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不都闯过来了吗?当年在盛京皇城之中,比这惊险的场面,哀家见得多了!纵然将来废帝失败,哀家也认了!到了哀家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怕了?”
苏麻喇姑跪在太皇太后踏前,拼命摇头:“老奴不怕,这是老奴不愿意看到您一错再错。”
太皇太后突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道:“苏沫儿,去联系咱们剩下的暗桩,哀家绝不坐以待毙!”
苏麻喇姑苦苦哀求:“主子,大清刚刚安定不久,如果再生动荡……”
太皇太后的语气冷硬如冰:“哀家心意已决,不必再劝!把粥拿来,哀家必须要将身子养好,再与皇帝斗上一斗!”
……
景阳宫中,俪珠陪着康熙小憩了一番,等到快用晚膳的时候方才起身。
康熙不愧是皇帝,一觉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神色没有半分异常,好似完全没有受到情绪的影响。
但俪珠知道,这不过是康熙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而已。
因为他是大清天子,哪怕他心里装了再多的事,都不能过于失态。
否则便是有损天子威仪,将会愧对宗庙社稷。
俪珠吩咐道:“夏果,本宫与万岁饿了,立刻去传晚膳。”
夏果立刻应道:“御膳房早就将晚膳送过来了,奴婢知道您与皇上醒了之后恐怕腹中饥饿,所以让小厨房一直用文火温着,您先洗漱,奴婢这就出去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