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能够真正拥有眼前这个人。
“我昨夜说的只一刻的欢愉也好,那句话是是真心实意的。当你在我身旁的时候,我能尽情地享受这相守的时光。若日后……”顾澜溪说到这里时,鼻尖已带了酸涩:“我亦不会纠缠你。”
长公主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是这样惊世骇俗的感情,她是见不得光的。
顾澜溪无比清醒地知道这一点。
“傻!”晋阳尽量扯了扯嘴角,让自己能笑着说出这话:“你也太过小瞧我了。”
说话间还将顾澜溪紧紧拥进怀里。
她从不知晓对方竟然将自己放得这般低,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我此前逃避你,只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异常凶险。可如今你既已是我的,那我便不会委屈你,我从不是始乱终弃的那种负心人。”
顾澜溪染上泪珠的睫毛轻轻扫过晋阳精致的下巴,带着几分痒。
听到这话时攥着她裹衣的手紧了紧,指尖都泛了白,仰头问道:“你确定要争了,是吗?”
对于聪慧的顾澜溪能够猜到她的心思,晋阳并不意外。
幽幽叹了口气,抱着怀中的顾澜溪轻轻靠在枕上,解释道:“我母家乃是镇北军出身,母后去世后,外祖父猜出了陛下的忌惮,为了我的安危,主动解甲归田。而我前些年在外领军打仗,军功卓着,陛下担忧我成为下一个萧家军,对我也愈发猜忌忌惮。”
这还是顾澜溪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处境,而且她注意到晋阳称呼明德帝为生疏的陛下,而不是父皇。
“太子同其他人看出了陛下的心思,也将我视为眼中钉。若我不争,无论日后谁坐上那个位置,我都不会有善终。既然如此,我何不放手一博。”
“上次你身受重伤,也是他们下的手吗?”顾澜溪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身受重伤昏倒在路边。
“是太子暗中下的手。”晋阳轻轻点头,坦然道。
顾澜溪对于身侧的人充满了无限的疼惜,想着对方为了打压晋阳甚至不惜对全军的粮草做手脚,不顾边境百姓安危,抱着她的胳膊跟着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