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如你这般聪慧的女子不多。”晋阳淡淡点评道。
顾澜溪这次并没有去碰晋阳递过来的茶,表情漠然,两人间的姿势同之前在小院中时一模一样,可是关系早便咫尺天涯。
充斥着陌生与警惕。至少顾澜溪是这样感觉的。
但是晋阳的态度却始终如初,唇边淡笑,深邃幽深的凤眸一直凝视着她。
“既然您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我可否问问,您当初执意留在顾家休养,是否是为了想将顾家收入麾下。”
晋阳注意到她自见面起,称呼她为陌生而尊贵的‘您’,再不当她是能下棋品茗、相谈甚欢的好友。
“坦言之,本宫确有此意。”晋阳并没有否认,反而问道:“你可是怪我?”
“不,”顾澜溪摇了摇头。
一直到刚刚晋阳彻底承认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顾澜溪明明得到了答案,却开心不起来。
甚至在她坦诚的那一刻,竟然觉得心口刺痛了一下。
可商人本就重利,她们本就萍水相逢,又为何会觉得失落伤心呢。
顾澜溪快速整理了自己的心绪,也好在她早便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此时面对晋阳的话,她还能理智地分析道:“虽说您有私心,但也一直未做什么,甚至还前后帮了我两次,我又有何原因怪您呢?”
最重要的是,世人都道长公主殿下文韬武略,惊才绝艳,爱民如子。
大燕这几年的安稳平和皆是有她带兵征战,威名赫赫震慑外敌,使他们不敢轻易再犯。她亦无意间见过她身上的伤疤,皆是往年带兵打仗时留下的。
她若是那等只顾争权夺势的人,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怪她,可她不是。
事实上,顾澜溪寻不到任何理由怪罪她的算计。
“可你自刚刚起,一口一个‘您’,这并不像是没有怪罪的意思。”晋阳扬了扬眉梢。
顾澜溪一愣。
即便理智上没有理由,但是情感却无法由理智支配。
“本宫确是有私心,但与你相交时,亦是真心实意。”晋阳竟放缓语气对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