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捋着胡须,“这么豪横。哪儿家?别糊弄你爷爷我,你个皮蛋!恒儿从不调皮,你准天天欺负他。”
“您在嘟嘟一会儿不给酒喝。他的老相好在那,把我院子都占了!”江雅月指了下大夫人身边的白知念。
老头掀起眼皮,看过去,大夫人恨不得钻到地缝里,“月儿,别胡说。六叔,这是念儿,你不记得……”
六叔公迈步走开,“你送我的鹤顶红,我送她了。你快给她满上。”
江雅月捂嘴笑着,“您真记仇,月儿口误,杜威传错了。”
“嗯……薅脖领子提溜到马车上……”
“哎,哎,哎,说好不提了!”江雅月扶他迈门槛,“哎!不是,抬腿,叔公,哎呦,再加十坛状元红,行了吗?坐地起价!哎,错了,月儿错了。快抬腿,吃饭了!”
见众人都散了,萧大夫人松了口气,外嫁女和离归家,天大的事!
解决了?
她刚到!
她回想着,她隐约记得好似听过几次,但这样的闲事,弄不好一身骚,她向来装听不见。
不过,她还是要教训江雅月几句,只是江雅月一直未理她。她心中颇为不快。
萧家规矩不多,向来松散。可吃席也得男女分开。男子在外院,女子在内院。二房无人来。三房夫人和四夫人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有酒有肉,大家喜笑颜开,围着江雅月,又说又笑,大夫人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
江雅月气定神闲,微笑着寒暄,不时拉过身边的萧佳儿同怕旁人说话问候。
萧佳儿穿着素净,打扮地干净利落,但脸上的红痕分外显眼。
江雅月吃了些酒,小脸红润,对众人朗声说道:“萧家姑娘嫁了人,但她姓萧,她在外面受了欺负,萧家没有不管的道理。今天诸位宗亲都在,可知还有谁人在夫家过得不好?谁想要和离,到花香园找我。”
大夫人太阳穴突突跳。和离,天大的事,弄不好,两边都得罪不说,还有损贤名。
不知邵家可否善罢甘休,如果找王侍郎说理,弄不好,会让萧家留下仗势欺人的恶名。
“九少奶奶好厉害。不问缘由就让人和离。佳儿姑娘,你可愿意?”白知念问得天真无邪。
“我愿……”萧佳儿刚要回答,江雅月阻止道:“不用回答她。佳儿姐姐,这是侯府,你的家,你想回答便回答,不想理可不理。”
“问问而已,九少奶奶又何必如此?大家同为女人,佳儿姑娘说出来,才能让姐妹们少走弯路。”白知念说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