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目光死死的锁着李锦:“为什么!”他吼道,“我明明烧了的!”
赵文成惊恐,诧异,不解。许是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便涨红了脸,死死抓着李锦手中的圣旨,瞪着眼眸,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拿到!你怎么可能会拿到!”
他已经顾不得身在何处,又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况,猛然站起,伸手抢夺李锦手里的圣旨。
以为只要拿到手里,再一次毁掉,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过往曾经,一把抹掉。
就在他丑态百出,拼了命要去撕碎的时候,李锦不疾不徐的开口:“你当年,让杨德发替你写了那么多密信,又替你草拟了假传圣旨的罪名与词句。”
他轻笑,双手抱胸:“而你只知杨德发善于模仿李牧笔迹,却不知他还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
赵文成愣住了。
他抬眼,望着李锦,又愣愣的瞧了一眼手里的“圣旨”,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李锦看着他踉跄两步,目光是满是不甘与愤恨,抬手一挥,候在一旁的侍卫,便把他与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许为友架了出去。
独独留下那个信念坍塌,耳鸣阵阵,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连水。
他被李锦亲手扶起来,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就那么呆滞着,怔愣着,像是一座石像,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面颊仍在流血,可远比不上心头的痛。
殿外,一连几个时辰都不曾停歇的大雪,在白玉石的广场上,堆起厚厚的一层。
李锦望着宫门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茫的灰白。
孔明灯随风而起,星星点点,迎着大雪,悠悠而上。
他背手而立,转身望着前后左右都空了位置的太子李景,垂眸思量了片刻,淡淡的询:“接下来,是本王帮你讲,还是你自己讲?”
已经山穷水尽,没了一切的太子李景,微微眯眼,不言不语,死死盯着李锦的面颊。
“看来太子殿下是不想为自己争辩了。”李锦浅笑,“当时的你,就为了这个太子的位置,处心积虑。用最狠毒的手段,为你坐上这位置,铺了一条血路。”
当年,岑家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是赵文成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干掉那个与他争夺丞相之位的对手,而顺手拉下水的无辜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