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从陈公公手里接过册子。
“林阳知府杨安,卒于三月初八,乃是过于劳累,气血瘀阻导致暴毙而亡。”
李义抬眼,冷冷一笑,冲着殿旁一个小门找了招手:“来来来。”他顿了顿,“杨安你过来,让众卿家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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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锦眉头一皱,稍稍抬头,望着李义手指的方向。
见一身布衣的杨安哆哆嗦嗦的上殿,李锦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身旁金舒。
就见金舒摇了摇头,也不知为何杨安会在此处。
明明,宋甄已经将他藏的那般完美,完美到放出那么多暗卫,都没能寻到一点踪迹。
李锦面色沉了几分,他喉结上下一滚,心中暗道不妙。
李义却没有停下来,他翻了一页,似笑非笑的念着:“刑部侍郎陈文,卒于六月十八,乃是返乡路上,马车失控,坠入山涧而死。”
他出一口气,冷笑一声:“陈文,你也过来。”
见陈文也紧随其后,李锦的神情越发的严肃。
他抿嘴,觉得宋甄一定是出事了。
“瞧瞧,人活的好好的,在户部的名册上,盖着刑部的戳子,就这么告诉朕,说他们死了。”李义压着火,用极寒的笑声,注视着所有人,“许为友,赵文成,你们俩可真行。”
他将户部的册子往前翻了翻:“来,讲讲,当年在行宫,送来两车铠甲的林忠义,与将那两车铠甲押送回京的杨青云,是不是如这册子上所写的那般,病死在自家的床榻上?”
李义冷笑一声:“你们要是想不出来,就让他来说。”
此刻,众人一愣。
回眸望去,太极殿外的那场大战,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落幕。
遍体鳞伤的沈文与梵迪,互相搀扶着迈进了太极殿,而已经被捆住手脚的连水,被他身后华服在身的白羽,一把推到了殿前。
白羽拱手行礼,将带血的长剑收起,递给了一旁的侍卫后,才径直走向了平阳王的身侧,坐在他的身边。
此刻,忽而成了目光焦点的平阳王,尴尬笑起,连连摆手:“哎呀,世子病体刚刚痊愈,夜里寒凉,就是活动了一下手脚,暖身而已。小场面,小场面,不足为奇,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