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瞧着他手里写着盛德药铺的小瓷瓶,沉声道:“因人而异,即刻发作和两刻钟之后发作的都有。”
“特征呢?”
“恶心呕吐,咽喉灼痛,吞咽困难。稍重则头晕目眩,眼睑下垂,四肢麻木,视物不清。而后昏迷抽搐,呼吸与心跳均出现问题,先快后慢,直至呼吸衰竭死亡。”
说完,她睨着李锦的侧颜:“这毒,摆明了是冲着王爷和诸位暗影的。”
先前,李义对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太子不会武,就算他狗急跳墙,也越不过他身旁的几员精锐侍卫。
再加宫宴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副人到中年,蹭吃蹭喝的模样,却是大魏一顶一高手的张鑫和苏尚轩,也都在。
太子若是想要生事,不做足准备,绝对讨不到半分好处。
而这能让人四肢麻木,头晕眼花的钩吻,恰到好处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三斤,若是混进食材里,恐怕今日宫宴所有人都要中毒不轻。”李锦手指轻轻转动着瓷瓶,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打这第一回合。
“王爷几分把握?”半晌,金舒还是忍不住询到。
就见李锦少见的收了笑意,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是最稳妥的方案,是因为其他的那些,把握更低。”
此言不虚,宫宴之上,太子一派的人不比李锦少。许为友,赵文成,以及藏在黑暗中的连水,都是变数。
“走一步算一步。”李锦握紧了瓷瓶,回眸瞧着金舒,思量半晌,还是将那句“若有意外,你一人先逃”给咽进了肚子里。
反正说了她也不会听,他就只需要为她铺好后路,自然有人安排。
马车缓缓驶入安福门,李锦将那瓷瓶放回了怀中,撩开车帘,一眼瞧见了站在车旁,一脸冷傲的少将军萧辰。
他一滞:“你不是回丰州了么?”
萧辰一身戎装,单手执刀,目光环视了一整圈,确定目光所及都是自己人之后,才嬉皮笑脸起来:“哎呀,可怜巴巴的我啊,降职了!”他摊了摊手,“这不是又回来带金吾卫了。”
李锦蹙眉,疑惑的从车上轻跳下来:“本王怎没得一点讯息?”
却见萧辰挑眉,咧嘴一笑,压低声音,话里有话:“怕兔子急了,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