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锦淡笑的神情,金舒有些气恼,转过身又强调了一遍:“是金舒,金先生。”
李锦点头:“舒儿所言极是。”
瞧着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金舒嘴角直抽抽。
天下怎么就会有这么!这么……她手掌捏成拳头,半晌,深吸一口气:“罢了,好女不跟男争。”
却见李锦上前两步,俯身笑起:“但我不是什么好男。”
金舒愣了。
“世人皆知,靖王纨绔。”他唇角扬的更高,摇了摇头,“故而,不算好男。”
见他这般模样,金舒撇嘴道:“哪日我若不慎殴打了‘纨绔子弟’,当算侠义之士,见义勇为,锄强扶弱之举吧?”
“不算。”李锦直起身子,笑着摇头,“算殴打皇亲国戚,按律当斩。”
屋内,金舒惊讶的瞧着他的面颊,怔愣了一息的功夫,才深深的吸一口气,满脸都写着“算你狠”。
瞧着她七窍生烟的样子,李锦心情大好:“还不快去休息?”
金舒抿着嘴,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不行礼?”他轻笑,“罚俸……”
话音未落,金舒拱手,腰弯成了九十度,恶狠狠的说:“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走的飞快。
直到她消失不见,李锦面颊上的笑意才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低着头整理着面前的画卷,淡淡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
门外,一直躲在暗处的大理寺卿苏思远,此刻才提着一把剑站了出来,皱着眉头,不太开心:“我还以为能天降一把,打王爷一个措手不及。”
他将长剑扔在门口:“没想到,王爷已经有了别的心头好。”
李锦回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他身前的箱子,还有桌上摊开的绘卷,苏思远自顾自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倒了杯茶:“王爷既然已经知道是宋甄操控全局,为何不找他当面对峙?”
苏思远端着茶盏,指了指箱子:“不比您在这自己分析推理的快?”
夜深,长安城一片寂寥。
月光透过院子里光秃秃的银杏树,化作斑驳的树影,将隐藏在屋顶的暗卫,遮挡的严严实实。
李锦将卷轴一一卷好,在一旁的博古架上腾出个位置,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