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睨着龙座上的李义:“诸位大人可曾求证,金舒真的欺君了么?”
边说,他边从胸口中拿出宋甄交给他的那个信封,那个封着“定州知府刘承安义女籍帐”的信封,亲手放在了陈公公的托盘上。
李义瞧着那格外熟悉的封子,只扫了一眼,便抬眸,猛然瞧见李锦手里金色的信封,愣了一下。
他本想驳斥一二,却因那信封,只得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可真够狠的。
托盘里的东西,是他亲自授意宋甄去做的。
而李锦手里的金色信封,确是他授意宋甄时,亲笔写下的密令。
这两样物什,从侧面佐证了大魏的皇帝,早就知道金舒的女子身份。
又气又敬佩。
直接卡着李义的喉咙,让他找不出话来。
朝中文武百官,自方才起便伸长了脖子,瞧着那皇座之上,大魏皇帝的面颊。
企图从他细微的神情变化里,找出些蛛丝马迹,以免站错了位置。
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群臣这下都没底了。
就连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也不知道,李义到底知不知情,而李锦的手里,又是拿的谁的把柄。
见时机成熟,李锦便转过身,看着身后百官,拱手道:“不知各位,是否听过刑部侍郎陈文家二公子的案子。”
言罢,他抬手,自一旁大理寺卿苏思远的手里,接过了案件纪要和验尸护本。
“陈大人的二公子,被人割头抛尸在京城之外,此案,由京兆府尹冯朝最先呈上。”他说到这里,睨了一眼刑部尚书许为友的面颊,“此案,刑部停尸七日,未破。”
李锦边说,边将手上护本展开:“当物证再回六扇门的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亡八天。就是这样的物证条件之下,金舒不眠不休一日一夜,将凶手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凶器,如何动手,死于何时,以及凶手可能的范围,全都划定了出来。”
太极殿内鸦雀无声。
他又接过另一本案件纪要,展开一本新护本:“若是各位大人觉得八日,寻常仵作亦能验出,那这京城客栈里藏尸两个月,发现的时候已经高度腐败,浑身漆黑的弹筝艺女,又有谁能精准的确定死因,推测凶器,甚至连这艺女是跋族人,也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来?”
“各位大人只看到金舒是个女子,为何看不到她不可被替代的才华?”李锦睨着许为友,“刑部尚书许大人,您能行么?”
眼见情势反转的许为友,拱手,一字一顿:“臣不一定能行,但臣的刑部也有一员比肩大仵作的金牌仵作,靖王殿下切莫小看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