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方式。”金舒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她不认可太子的方式,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更为严重的问题。
明明都是皇子,比他年纪更小的李锦,显然更明白这个道理。
“制度正义,形式正义,以及程序正义。”太子微微一笑,“先生所言,有点意思,本宫自愧不如。”他话音冰凉,听不出情绪,“愿景宏大,李景佩服。”
他起身,亲自为金舒添了茶:“你我虽道不同,但本宫仍想听先生多说一些。”他眯眼,“说说你眼中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一晚,栖贤阁里,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金舒聊着,直至深夜,也不见有要离开的模样。
金舒拧着眉头,不知他怀揣的是什么心思,却又不敢轻易激怒他。
直到天边微亮,太子的护卫连水站在门口,唤他早朝,李景才起身,从这东宫的栖贤阁里缓缓踱了出去。
他走过院门,拐过墙角,站在回廊里,沉了面色。
难怪李锦就算知道这金舒是宋甄作保的人,也将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身为女子,有这般才学,倒是可惜了。”他搓了搓手背,轻描淡写的说。
连水睨了一眼身后栖贤阁的方向,有些惊讶:“那……”他顿了顿,“还杀么?”
就见李景挑眉,睨了他一眼:“为何不杀?”
他背手而立,向前走去:“不能为我所用,难不成留着她,让她改天换地么?”
闻言,连水应了声是。
“但是。”李景放慢了脚步,沉思片刻,“她不能死在东宫里,懂了么?”
将金舒从六扇门内带出来的时候,太子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靖王目光中的杀意。
这也是他少见的求个情,将金舒从天牢里带出来的根本原因。
他仿佛能感受到,若是这个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李锦恐怕也会变成脱线的疯子。
玩权谋,太子不怕他,但他若是急了眼,提着刀直闯东宫,以李锦的本事,恐怕无人能奈何的了他。
所以,只要金舒还活着,活在东宫里,李锦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般,太子便有拿捏着李锦,最好的筹码。
他一声轻笑,瞧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
他是真没想到,几乎没有弱点,几次三番都没能让他抓到把柄的靖王,竟然会在一个情字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