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过那么多的案子,什么样的人李锦没见过?什么样的诡辩李锦没听过?
大案往往掺杂小案,若是本身不好入手,换一个角度,依然能让杨德发走不出这个院子。
他不等杨德发看清那块玉,手指迅速的又将它收了回来。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杨德发的神情,看着他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至此,这杨德发便被冯朝压着,连同那棺材里的被害人尸体一起,送往了六扇门。
李锦要离开之前,许林匆匆追上来,神情恍惚的瞧着李锦,拱手行礼:“王、王爷。”
他白着脸,尬笑一声:“那个……小人斗胆,想问问王爷。”
他犹豫、迟疑,左右两只手紧张的来回搓着,将“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挂在脸上,很是窘迫的迎着李锦打量的面颊:“就是……王爷方才说,杨德发不是孩子的父亲?这……这是真的么?”
李锦蹙眉,他背手转身,上下扫了一眼许林:“你们家心真大。”
说完,睨了他一眼,径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许林愣愣的站在那,见李锦不说,便又赶紧拦住了走在后面的金舒。
“官爷!官爷!”他站定行礼,“还望官爷明示啊!”
金舒眉头皱成了一团,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许公子尚未婚配?”
“啊?”许林一头雾水,抬眼瞧着她。
“女子生育,怀胎需要十个月,就算早产,起码也要八、九个月才能活下来。”金舒用手指比了一个“六”:“你姐姐成家六年五个月,而大女儿上月就满六岁了……”
她拍了一下许林的肩头:“你们家心真大。”
她说完,不等许林再说什么,就赶忙小跑几步,追上了李锦的步伐。
身后,许林愣愣的站在门口,身上的孝服随风而动。
他呆愣的站在门口,脸色如这身孝服一样,透着一片惨白。
马车里,李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玉琀上。
质地温润,价值不菲,绝不是一个单日工钱只有80文的人能够买得起的物什。
“王爷为何觉得这杨德发,是在掩盖被害人的真实身份?”
马车悠悠前行,自朱雀门街一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