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为了做生意,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笛子交给李锦的那一刻,就已经将最大的把柄,将他的脑袋与命,交到了李锦的手里。
他用十二分的诚意来帮他,到底是图什么呢?
待李锦走后,何琳瞧着宋甄面前那浓浓一杯茶,不言不语,直接倒了。
她一边冲新茶,一边冷冷的说:“浓茶伤身。”
宋甄手里提着毛笔,听到她的抱怨,轻笑了一声:“将死之人,贪杯无妨。”
却见何琳咣当一声,将新冲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口气带怒:“先生不会死。”说完,盯着他诧异的面颊,补了一句,“我说的,先生不会死。”
她睨着宋甄清秀的面庞,双唇抿成一条线。
被那灼灼目光看的心口扑通直跳的宋甄,抬手挡了一下唇角,轻咳着岔开了话题:“咳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说,“毕竟才到第六案。”
他躲开何琳的目光,笑着说:“再者,你们的去路,我还没安顿好,还没有那个慷慨赴死的勇气。”
闻言,何琳怒意更重,她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瞧着宋甄依旧淡然的面颊,心中无限哀伤。
“我与先生共进退。”她说,“我不会扔下先生不管的。”
说完,这个房间里,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睨着她离开的背影,宋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要抓紧时间,将皇帝横插一脚,差点踩碎了的全盘计划,重新布局。将这本不是第六案的第六案,前后衔接起来。
他面前的纸上写了一半的密信,思量了些许,补了一句话。
他需要知道,李锦到底拿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看着眼前拍翅而起的鸽子,宋甄有些理解严诏的感受。
一如严诏指责他,说他绑了金舒是胡闹一样,他现在觉得,那太极殿龙椅上的人,比他还胡闹。
不过也拜他所赐,虽然李锦怀疑他,却也因为那“自掘坟墓”四个字,一时半会应该是拿不住他的把柄了。
那样,他就还有时间。
周正在刑部一连闹了三天,闹的许为友头痛的旧疾复发,两日都没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