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那落地的花瓶,时间倒流,四散的残片猛然聚拢。它自下而上的,逆着破碎的命运,退回斗柜上,光鲜如初。
“我明白了。”李锦淡淡的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无比诧异的三个人面颊上扫过,手里摇着扇子,勾唇浅笑。
“熟人作案,不带凶器,本意怕是与现在的结果相差甚远。”他浅浅道,“这是激情杀人案。”
说完,李锦便向着屋外走去,留下身后三个一脸懵的人。
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此刻稍稍阴沉了下来。
与盛夏时节不同,这乌云好似层层渲染一般,将天空中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出人意料的,李锦没有直接拐回衙门提审老伯一家,而是直接让盛州的捕头,带着自己往华夫人的院子走去。
金舒跟在后面,眉毛皱得连在一起,一连猜了三个凶手的身份:“华夫人的情夫?华大夫的儿子?难不成就是那老伯?”
李锦眼角的余光瞧着金舒,笑意盈盈:“就没有其他可能?”
这问题问的,金舒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更乱了。
“这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案子,在金舒眼里,别说是熟人了,就算说是江洋大盗做的,那都也有几分道理。
李锦见她把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想歪了,十分贴心的给了一个提示:“你想想动机。”他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激情杀人吧?”
好嘛,这下金舒彻底浆糊了,她摆了摆手,有些不甘心的歪着嘴:“此案我金某人甘拜下风。”
她是真想不出来。
激情杀人之所以叫激情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杀人的动机,很可能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导致凶手临时起意,痛下杀手。
这种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太多了,和“无缘无故”差不了多少。
要是猜起来,完全可以抱着大魏律令,一条一条的照着猜,能猜到晚上去。
李锦见她脸上大写的“我不甘心”,吭哧一下笑出了声:“这案子要跳出来看。”
“断案不能局限在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上,要往前往后,将被害人的轨迹梳理出来,才能知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