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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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女人,无辜的两个孩子。
这句话,如天雷劈顶,让唐思一声大喝,举着自己的匕首,不顾一切的向着宣玉堂冲了过去。
在失去理智之后,他终于为他,画上了不能称之为人的人生句号。
说到妻儿病故都未曾哭出来的男人。
说到掩土立碑都未曾哭出来的男人。
此时此刻,因为没能救下三个无辜的生命,在李锦和云建林的面前,泣不成声。
那夜,他用红色的漆,写了满屋子的死有余辜,写了满屋子的罪有应得。
他将一切的痕迹用漆掩藏起来,漆桶在女子的身旁落下,他隐隐瞧见那女子还有一口气。
他赶忙见她翻过来,就见女子笑着冲他摇了摇头,比了个谢谢的口型。
“她指着我的漆桶,又指了指她自己,用她的血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唐思捂着嘴,“她想让我,把事情闹大,以儆效尤,换盛州一个和平安定……”
说到这,唐思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的哭声里,是绝望,是悲伤,是如释重负,是自责,唯独没有后悔。
云建林让人将唐思带去大牢,好生照顾,听候发落。
他看着月下李锦的侧颜,半晌,长叹一声。
夜里,金舒热了汤药,迈过门槛,就见李锦坐在桌旁,专心的写着什么。
他笔下的冷金宣价值连城,两侧是金底龙纹的硬签,像极了奏折。
金舒端着汤药站在一旁,就见李锦头也不抬,沉沉说了一句:“研墨。”
她怔冷些许,将手里的汤药放在一旁,扫了他面前正在撰写的奏折一眼,便挽起袖子,老老实实的捏着那墨条,在澄泥砚上缓缓的转起来。
“我这么做,是对是错。”李锦没有抬头,一边写一边说,“明知不可为而为,是不是错?”
他说完,抬眸,瞧了金舒一眼。
就见她有些呆愣,手里研墨却未停下。
金舒也没想到,李锦竟然会想要为唐思,在大魏的皇帝那里,求一个“网开一面”。
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