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看不清的地方,此刻呈现在金舒的面前。
她抬手按压了些许,那男被害人的尸僵已经退了,胸前的刀口在阳光下外翻着。
她看着被害人身上那个清晰的“死”字,瞧着那红色已经呈脱水干瘪,有些掉壳的漆痕,抿了抿嘴。
几个大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其中这个“死有余辜”的“死”字最为歪斜。
她思量了片刻,自己一边将笔墨铺开,一边将手里的刀在一旁的烛火上燎了几下。
待温度凉下来,她俯身,全神贯注的看着刀尖的走向。
刀口的痕迹上宽下窄,是典型的单刃匕首特征。长度约4到5寸,创面边缘锋利整齐,是自斜下方,以平刀的方式戳进被害人身体的。
而最终的致死原因,与金舒最初的推测有些不同。窒息只能算是其中一个因素,真正致命的是正对心脏的那一刀,导致了被害人心脏破裂。
借着阳光,金舒忽而瞧见伤口中一些特殊的地方。
她放下手里的尖刀,从一旁的侧柜里,拿出了衙役方才说的锯斧。
见她真的动用了那侧柜里的玩意,盛州的小衙役好奇的转身探头望过去。
虽然只是个背景,但看着她那毫不客气的手起斧落,小衙役浑身吓软了,冒着冷汗,颤颤巍巍抱着自己的仪刀,故意挪到太阳地里,抹一把虚汗。
京城六扇门来的仵作,果然是不同凡响。就这一眼,怕是令他终身难忘。
刚走到这里的李锦,瞧着那小衙役的模样,大概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扫了一眼身旁的云建林,在院子外停了脚。
“昨夜那几个人,就有劳云大人准备一下,我会安排人来亲自押送回六扇门。”他顿了顿,“那些都是江湖高手,云大人府衙里的捕头,不是他们的对手。”
见李锦说的这般轻松,云建林的眉头皱在一起:“押送都是小事情,下官定当全力配合,只是……”
他瞧了一眼李锦的腰,面带自责:“只是让王爷在我这落了伤,下官心里难受啊!”
昨夜,不出李锦所料,半夜五个杀手,一身黑衣,先是在屋子里吹了迷烟,进去就直奔床边。
“与云大人无关,况且皮外伤,不足挂齿。”他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里面,“此事不可向金先生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