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可能是被害人在这里醒来之后,看清了凶手的长相,然后叫了起来。”
云飞指着一旁堵嘴的布:“凶手之一,堵上了被害人的嘴,并想要将被害人手脚上,已经被挣扎的有些松动的绳子拉紧,于是有了脚腕上那些繁杂不规则的青紫色痕迹。”
“但真正被害人动了杀心,则是在他挣扎着往床边去的时候。”他上前,指着一旁墙面的血点。
“第一刀应该在这里。”云飞看着脚下说,“因为刀本身比较小,所以刀身甩出去的血点并不大,但高。”
“凶手正面被刀戳伤之后,情绪崩溃。”他指着床边,“因为他的情绪崩溃,挣扎升级,凶手对应则更加慌乱,他发现用小刀戳被害人的胸腹部,并不能停止他的喊叫,所以转手……”
他上前两步,转过身,右手抬平,比着床板上喷溅形血迹最初的起始点说:“从这里,戳进被害人的颈部,且应当是第一刀就直接触及大动脉。”
“被害人逐渐安静后。”他看着床上有大片血迹的棉被,“凶手才把人抬到床上,头朝下,失血过多死亡。”
“综上,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若是单人作案,无法做到控制被害人手脚的同时,多刀刺入被害人体内。”
他瞧着依旧坐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刑部流沙,蹙眉:“寻常人,打不过,只要有机会就会往门口跑,只有寡不敌众,明显劣势的情况下,才会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云飞叹了口气,看着这四方的院子:“外面的痕迹都被破坏的没有任何价值了,但我还是提供两个思路。”
他竖起食指:“第一是应当是当地人作案,这么一间小牌楼,若非这附近的熟人,是根本不会来这里打牌的,也不会知道牌楼的掌柜有些银钱积累。”
“第二……”他顿了顿,又竖起一根手指,“这种临时起意,又是年纪偏小的凶手,沉不住气,他们销赃挥霍很快,容易引起注意。”
按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锦几乎是手把手带了祝东离一程。
这个刑部和太子拉拢不了的男人,唯一能使得他折服的,便只有绝对的实力。
自从被称之为金牌仵作之后,祝东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如何才能成为超越严诏的那个人。
李锦虽然没有想过要从刑部内部打开一个缺口,但如果能让这个连许为友都束手无策的人,稍稍往六扇门靠拢一些,也许在未来会有所助力。
“本王能帮祝大人的都帮了,剩下的,便要靠刑部自己了。”李锦微微眯眼,瞧着他依旧审慎的在打量金舒,口气稍稍硬了一些。
祝东离回眸,思量了片刻,意味深长的拱手道:“多谢王爷。”
结束了现场的勘察,寒暄几句,李锦便与祝东离互相道别。
从门内出来,周正瞧着几个人真就要走的样子,有些恍惚:“真就不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