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严诏的双眼。
他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叹一口气:“别说我不近人情的泼你冷水,你是王爷,她是平民,你是门主,她是仵作。你是被民众捧成神明的皇族,她是每日面对死人,替王者开口的阎罗使者。”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愿意,陛下愿意否?臣民愿意否?朝野四方愿意否?”
他说的这些,李锦怎么可能不知道。
越是清楚,他面颊上的神情越是复杂。
可严诏话音一转,又补了一句:“方法么,也不是没有。”
这倒是格外出人意料,让李锦端着茶水的手滞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的面颊。
一向是上纲上线的严诏,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想要的人,还有人能拦得住?”严诏抬眉,笑着说,但眨眼功夫,他的笑意就被郑重的模样掩盖,“但是,那首先要建立在,你赢了的基础上。”
他眼眸注视着李锦,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语重心长:“你赢了,她的身份怎么做可以,就算是做成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也没人能质疑你。”
“但你要是输了……”严诏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是输了,李锦越是在意的人,越是会死在他的前面。
若是输了,他自身难保,更何况保住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
若是输了,六年之前的灭门惨案,一定会再度重演。
“所以,和她保持些距离,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严诏顿了顿,“而且……”他停滞了一下,摆了摆手,“罢了,兴许是我多虑了。”
他看了一眼李锦的面颊,抬眼,望着金舒书房的方向。
这个姑娘虽然不善言谈,不喜闹热,不是那种恨不得锋芒毕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