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甄的名字,几乎又一次浮现在李锦的面前。
梵音的案子背后有他提供的水银,京郊夏老太的案子他一清二楚,刑部陈家二儿子的案子里他游离在外,而国子监的案子,直接的目击人就是他安插的人。
若是这牛黛的案子背后,也有他影子的话……
几次三番的事件中,宋甄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当真是他生意做大了,关系复杂,所以是个巧合?
李锦坐在那里,鼻腔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此刻,见李锦没什么要问的了,那大娘忽然嘿嘿地笑起,凑上前两步,学着方才冯朝的样子,拱手道:“这位官爷,那个……”
她抿了抿嘴,面颊上带着一抹惧怕,犹犹豫豫地说:“那个,我们家也有个那般大年纪的小姑娘,官爷方才折的纸鹤,能不能看在我讲了这么多消息的份上,也送我们家小姑娘一只啊?”
看着她格外真诚的容颜,李锦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将手里的扇子抬起,头也不回的塞进了金舒的怀里。
她站在李锦身后,抱着他一件外衫就算了,现在还多一把挺沉的扇子。
就在李锦折纸鹤的功夫里,大娘的目光落在了金舒怀中那件衣服上。
“这衣裳上的绣花,可是真漂亮。”她连连赞叹,“这绣工,也不是一般人能绣出来的。”
“瞧瞧这银杏叶,绣得跟真的似的。”说到这,她顿了顿,瞧着金舒的面颊,忽然笑了起来,“这位官爷看着很是俊俏,可有婚配啊?家里几口人?住在哪里啊?”
金舒一怔。
就见这大娘乐在其中一般,问得更是深入了些:“这在六扇门,月俸如何啊?我们坊子陈员外家的姑娘,瞧着和你一般年岁,可以……”
话没说完,李锦的纸鹤忽然就杵在了她的眼前。
这男人起身,上前两步,浑身一股威压,睨着大娘的面颊,眸光与话音都冰冷了许多:“折好了。”
大娘一滞,将刚才想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干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纸鹤:“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李锦虽然颔首致意,但面颊明显不悦,一手拿回扇子,一手推着金舒的胳膊肘,催促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