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身为大魏的皇帝,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保住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命。
“真是老了。当年一个错误,竟要用六七年才能有一个纠正的机会。”他自嘲一般的说道,转身,瞧着身后的严诏,从怀中拿出三封信,举在手里抖了抖。
“来,严大人说说看,这六岁半的孩子,怎么就平白多出来四五个假身份?”李义冷哼一声,“你和太子,到底是要藏他,还是要……要了他的命呢?”
说完,当着严诏的面,将他手里的信封甩在严诏的面前。
三封信,右下角一个印章的图案,是李锦那长长的绘卷上,尚未发现真实身份的,火苗的图案。
太极殿的宫阙上,仅有严诏与李义两个人,面对面,不过五米的距离。
严诏蹲下,将那些信捡起来,拿在手里整理了一番,半晌,抬眸,正色道:“陛下信哪一个?”
信哪一个?
李义一声冷笑:“严诏,你我交情四五十年,谁人背叛朕都能忍,唯独你不行。”
“你给朕用你全家的脑袋记清楚这句话,别让我有机会说第二遍!”
苍穹之下,万籁俱寂,星河光芒耀眼璀璨,在太极殿的正上空,与这人间的皇,遥相辉映。
严诏面无表情,点了下头,话音平和了不少。
他将那三封信折好,撕成两半,淡淡的说:“都是假的。”
忽而眸光犀利地望着李义:“若说真实身份,就只有臣一句口述而已,陛下信么?”
李义微微眯眼,站在宫阙边沿,身后星河作伴。
严诏从怀中拿出一封尚未封口的信,上前两步:“那孩子乃是靖王世子,母亲死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带回来。”
这话,将李义说愣了。
他一把夺过严诏手里的信,倒出来看了一眼。
信上只有两句话:李牧遗子。
下面写着: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