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这么多年,控着仇恨不曾外露,可不代表,他也能将情爱藏于心底,不为所动。
严诏轻笑一声,自嘲一般摇了摇头。
还想什么不为所动,这模样,哪里像是不为所动了。
那晚,云飞纯粹躺枪,他仅仅只是见到金舒状态不好,心中放心不下,便送了她一程而已。
站在金舒的小院门口,云飞看她心情好了些许,迟疑了许久才说:“近来朝野对殿下施压,殿下一己之力与他们周转,情绪不佳也能理解,先生切莫往心里去。”
看着他端方雅正,含笑的面颊,金舒点了点头:“多谢云大人,金舒不要紧。”
说完,勉强地笑了笑,推开了院子的门。
她说不出口。
万千委屈卡在喉咙里,但说不出口。
害得她祖宅没了,无家可归,逼着她来京城,将她安排在六扇门的是他。
帮她给金荣找最好的老师,帮着她度过大仵作的考核,让她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时代最强仵作的也是他。
给了她成就自己舞台的是他,让她一旦暴露便面对着诛九族风险的也是他。
那个笑着说“一切有我”的是他,那个半夜三更偷了金荣玉佩的也是他。
她念他的好,也因他的无理取闹而焦躁。
关好门,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的一瞬,愣住了。
李锦不知何时,就那么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之间,月下屋檐洒落一条清晰的线。
金舒在里面,李锦在外面。
他不似往昔,面颊上的笑意被一抹愁容取代,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金荣今晚在我王府留宿,暂时不回来。”
金舒愣了一下,看着他擅自决定的模样,上前两步:“您怎么能擅自做这种决定?!”
却见李锦从怀中拿出两块佩玉,在月光之下,那佩玉润泽通透,好似带着细腻的光泽。
他看着金舒带怒的神情,蹙眉:“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