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金舒,也愣了,诧异地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惜。
就见他拱手,腰弯得极深:“……陈惜担心受到牵连,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讲出,陈惜甘愿受罚,请靖王殿下恕罪。”
初夏时节,艳阳高照。
阳光之下,腾起一抹热浪。而阳光照不到的位置,依旧寒凉。
李锦在暗处,看着光芒之下的陈惜,两人之间光阴的分界线,格外明晰。
“你可以一直不言。”许久,李锦云淡风轻地说。
“但被六扇门的暗影查出来,和我自己亲自说出来,是不一样的吧。”陈惜抬起头,心情复杂。
李锦侧颜,余光落在他的面颊上,神情玩味。
这话,由陈惜亲自说出来,就不免带着一抹讨好的意味。
陈家嫡子,在国子监做司业有五六年之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说的话应该如何变着弯来说,对他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自然而然。
应该是那封信。
信中的内容,让陈惜有意的往六扇门的方向靠了过来。
李锦思量片刻,决定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你和被害人,有多熟?”
看起来是在问苏子平与陈惜之间的关系,实际上问的却是,陈惜与太傅之间的关系。
就见陈惜淡淡笑起,压低了声音说:“很熟,经常去同一个地方,一起舞文弄墨,作诗闲谈。”
陈惜的回答也很巧妙,说的是他和苏子平,话里却讲的是太子的奉贤阁。
李锦一声轻笑。
太傅苏宇,被杀的苏子平,还有眼前的陈惜,都是太子的党羽。
李锦这还真是一不小心,就深入腹地了。
“但是。”陈惜淡笑,“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情,往后,陈惜想听父亲的话,不再去了。”
屋外,知了声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