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瞧着他们惊讶的模样,感慨道:“就那个死了的柳家表小姐柳恩雅啊。金先生推测的案发当天,她可是买了半车的夏橘。柳家的侍女说了,一院子人压了一上午的橘子,才得了那满满一壶。”
案子至此,不仅没有柳暗花明,还绕进了一个怪异的死胡同里。
天色向晚,打了两个时辰的响雷,吹得院子里尘埃满布,可就是一滴雨都没见到。
李锦两眼盯着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关于柳家小姐的调查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她是哪里买的橘子,又花了多少银子,跟谁交易的,调查的一清二楚。
谁压的果汁,压了多久,剩余的橘子残渣又去了哪里,也调查得清晰明了。
到现在为止,所有已经取得的线索,都巧妙地将嫌疑最大的任静给隔了过去。
不仅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反而还在不断佐证她与此事无关。
李锦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自己的推理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的点?
风越吹越小,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竟缓缓拨云现月。
明月高悬,虫鸣阵阵,金舒一个人坐在屋外的台阶上,也是格外迷茫。
屋里,是眉头不展,一遍又一遍反复推敲案情的李锦。
屋外,是望着明月,一点又一点仔细回忆细节的金舒。
直到周正沿着屋脊快速返回,他一跃而下,轻快落地的一瞬。金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李锦书房跑了过去。
她想明白了。
他们两个,一个把视线放在了运尸手法上,另一个放在了被害人是因何致死上,但偏偏都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点。
“容器。”
李锦背对着金舒,淡淡地说。
这让他的身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心跑来的金舒,脸上兴奋的神情一下就凉了一半。
要说李锦的背后确实也没长眼睛,可不知为何,这没长,也像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