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沉寂一息,忽听一声惊叫,四下乱作一团。
冯朝第一时间带着京兆府的捕快赶来,他努力看了半晌,瞧不出个头绪,只得让人再去六扇门搬救兵了。
像京兆府这种擅长处置家长里短的衙门,对这种案子,实在是不在行。
李锦环视一周,看着眼前的戏台的四根圆柱,微微眯眼。
就见屋顶之下,这戏台子最上面,好似用木板封了一个阁楼。
当时,随着尸体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块木板。
此刻缺了那木板遮盖,这戏台子顶面上,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大窟窿。
“掌柜的。”李锦抬手,指着戏台子的顶部,“这上面是阁楼么?”
“啊?不是不是,那做的是个阁楼的样子,但实际上啥也没有啊!那木板就是遮丑的,盖着木头梁子。”掌柜边说边指了指上面,“京城的几家戏园子,这两年挺流行这个风格。我瞧着好看就也这么弄了一下。那上面就是一层薄薄的板子,站不了人。”
站不了人。
李锦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了尸体上。
金舒正蹲在尸体旁,仔细看了片刻,摇头道:“这木板厚度仅有一寸哦。”
掌柜没有妄言,一寸的厚度,根本不能站人。
那问题就来了,尸体又是怎么上去的?
“我这戏园子去年才大修过,顶面都是重新卡死的。我还花的是大价钱,找的京城有名的构木人。”掌柜唉声叹气,怨声载道,“这下好了,闹出这么大事情,谁还会来看戏啊!这后半年,我们这一群人,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这家双吉戏院,在京城的名气并不大,是小众园子。
唱的戏也并非是什么大热的名目,真要说真有什么特点,就只剩下戏园子里有个特别会写戏本的任先生,还有一个叫刘明泽的花旦戏子。
两个人,撑起了这家戏园子的半壁江山。
李锦站在园子正中,目光一直在戏台左右,审慎地来回看。
戏台不大,好似一顶停在屋内的大花轿。
坡顶,装饰得十分贵气。
戏台左右,一楼是八张方桌,几间雅室。二层是一条长回廊,便于自上而下站着观看。
但不管是哪一侧,都距离这坡顶有起码一到两米的距离,当中悬空,无法直达。
就在李锦为尸体到底是如何进入夹层而一筹莫展的时候,金舒蹲在戏台正中,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