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踉跄的后退两步,嘴唇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李锦一声轻笑,淡淡地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五月末的京城夜晚,明月高悬,清风依旧。
瞧着她的神情,金舒心里对李锦的钦佩溢于言表。
如果说曾经李锦破案,是仗着自己推理的天赋高超,那这一回,全是靠着超高的技巧了。
李锦手里,其实只有两件无法联系起来的物证。
但他却凭借审讯技巧,先在归来阁击破了黄良平的心理防线,又在陈家的院子里,利用人心,以一件衣裳做了压垮陈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锦的推理,在这件案子里反而成了辅助的工具,成了完善他询问步骤的重要一环。
“李锦一向如此?”太子忽而开口。
他的话音很淡,没有回头,眼角的余光锁在金舒的面颊上。
该怎么理解这个一向如此?
金舒眉头微蹙,刚想开口,却想起李锦那句:没有必要,就不要同太子说话。
她沉思了片刻,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般谨慎的模样,加上腰间的那把白玉的笛子,太子的目光稍稍和缓了不少。
少顷,他就像是闲聊一般,有一茬没一茬地说:“我这个弟弟只是看起来纨绔而已。”太子顿了顿,“日后有劳金先生在他左右,费些心。”
不知为何,金舒听着他的话腔,总觉话里有话,不像是面上那般简简单单。
她仍旧只是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这模样,颇让李景赞许:“你倒是个聪明的。”他一声轻笑,补了一句,“去要杯茶,我渴了。”
此刻,院子正中。
李锦注视着仍旧不愿意开口的陈兰,摆了摆手,故意道:“算了,天色不早,本王和太子殿下也该歇息了,陈姑娘还是去天牢里好好想想吧。”
天牢?!
眼前,李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都不看陈兰一眼,转身就要走。
他一点拖泥带水的模样都没有,将陈兰最后的犹豫踩碎。
“等!等一下!”她抬手唤道,“是!这件衣服,是良平那日,和陈枫一起出去的时候,穿在身上的外衫!”
至此,李锦背对着陈兰,唇角缓缓上扬。
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