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甄颔首,恭敬行礼,没有说话。
李锦见他了然,便将扇子收起,带着周正和金舒离开。
直到出了归来阁,金舒才将憋了半天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不继续审下去了啊?”
情势大好,两番拉锯都已经到了开口的边缘,为什么突然停住了啊?
李锦抬眸,睨着她的面颊。
金舒顿了顿:“我是说,都已经找出他的心理支点了,就一步之遥,推一把就能结案了啊!”
李锦不言,反倒是从袖中抽出那一把白玉镶嵌金丝的笛子递给她:“拿着。”
金舒一怔。
这笛子她见过,是初次在锦华楼见到宋甄时,他别在腰间的那把。
“别在腰上,越显眼越好。”李锦的手抬得又高了一点。
金舒不明所以,一边拿过笛子,一边继续追问:“门主,刚才他都已经……”
话说了一半,李锦黑扇的扇柄,稳稳压在她的唇上,堵住了金舒后面的话。
他一声轻笑,瞧着金舒诧异、不解的模样,半晌吐出来一个字:“笨。”
马车停在两人眼前,李锦似笑非笑的掀开车帘的,轻声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限定条件,就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逐渐丧失自信。”
他浅浅一笑:“你连心理支点都懂,不会不明白限定条件的意思吧?”
说是限定条件,其实就是证据。
那种让黄良平,无法反驳,编不出谎言的证据。
金舒愣了,站在马车边。若不是周正唤了她一声,她还有些恍不过神来。
李锦说得对,现在一切的结论都只是推测而已。
方才的审讯,靠的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诈敌,若是黄良平自己不主动开口,那么李锦说的越多,反而暴露出他其实知道的很少。
就算李锦已经找到了能够动摇黄良平内心的关键点,可若是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还就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用刑?不是李锦的风格。
马车悠悠晃晃,先是停在了六扇门,李锦亲自带出了案子的几样物证,而后直奔陈府。
夕阳西下,灿金色的光芒,洒在白墙青黛的街头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