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锦的埋怨,周正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竟耿直直言:“金先生与王爷在一起,怕是天王老子也碰不到先生分毫。”
他一句话,把李锦噎住了。
李锦嘴巴一张一合,半晌,蹦出来几个字:“倒也有几分道理。”
说完,他刷的一下甩开扇子,自顾自先往驿站的方向走去。
看着周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金舒竖起了大拇指:“周大人,多谢。”
“先生不必挂心,王爷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担心先生罢了。”周正说完,又补了一句:“先生还是多注意安全,告假是小事,月俸是大事。”
这倒是把金舒说愣了,她惊讶地询:“难道,这工伤不报的吗?”
周正面无表情,十分肯定地说:“若是先生的话,十之八九不报。”
“啊?”金舒懵了。
驿站二楼,最大的包房里,李锦坐在正中的八仙椅上。
他一边喝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睨着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夏小武。
就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情恍惚。
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浑浑噩噩,如同丢魂。
李锦瞧着他的怂样,将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砸在桌上。
那突兀的声响,总算是让这个男人回过了神,惊恐地抬头,看着坐在正中,目光冰冷的靖王。
“你自己干了什么,需要本王来给你起个头?”李锦余怒未消,瞧着夏小武的脸,就想起方才他偷袭金舒的模样。
焦躁,烦,想揍他。
“有杀人的勇气,却没有承认的勇气。”李锦冷笑一声,“难怪在你娘眼里,你也是个怂包。”
怂包两个字如一把刀,狠狠戳进了夏小武的心里。
他双肩一抖,失了焦点的目光里,闪出一抹怨恨的光。
“你懂什么!?”夏小武怒目圆瞪地瞧着李锦,“你们哪里会懂我的痛苦!”
看来,真被张鑫说准了,他的母亲,就是他不能言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