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袋,夏小五。
还有自称夏家老太太的被害人,她有着吝啬的性格,遇人遇事斤斤计较,对外宣扬家大业大……
这案子的碎片,如同散落一地的拼图,此时被李锦一张一张捡起。
他在书案前,以逻辑为线,以事实为据,逐渐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仿佛套着一层雾,隔着一层纱,让李锦有些看不太清楚。
他坚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以他知道,这案子的真相图腾上,还缺少一块名为动机的碎片。
第二日晌午,沈文脚步欢快地进了李锦的书房,将查了一夜的消息,放在了李锦的面前。
“说出来您都不信!这人是个脚夫。”沈文指着上面的名字,“那是武力的武,夏小武,今年26。”
“查到他并不费力气,这人在脚夫圈里挺有名气的。”他说,“因为他识字,很多脚夫都请他帮忙看信。”
“而且,他还是家里的独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带着个母亲夏氏,今年50多岁了,据说年后还常见,但最近病了半月,躺在床上没下来过,街坊四邻就没见过她了。”
说到这,沈文抬手挠了挠头:“昨晚上,我去他家探了一下,确实没见到这老太太,也没瞧见什么值钱的东西。柜子里倒是有些生活用品,看起来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这一切,倒是符合被害人就是夏老太太的假设。
而夏小武母亲,不论年纪,还是失踪的时间,也都符合案发的细节。
李锦放下手里的信纸,看着沈文:“人呢?”
“他平日出没在东市脚夫聚集的茶馆里,但自从两日前,六扇门查这驿站的案子起,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脚夫,顾名思义,是做苦力活,靠着腿脚谋生的人。
京城里这样过活的人有很多,大多喜欢聚集在东西市街道中,那些不起眼的巷子里、便宜的茶水铺子旁。
等李锦找到这的时候,一众脚夫正背靠在坊墙之下,面颊上写满生活艰辛。
茶水铺子更是简陋,一个小二,两个开水壶,几个大碗,就算是一间铺子。
聚在这里的人,或是带着毛线袋,或是肩头有扁担。
他们都是脚夫。
瞧见李锦这衣服是绸缎,又见他身后还带着两个穿缁衣的人,脚夫们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肯定是富庶得很。
当中有个身强力壮的,径直提着他的扁担迎了上来,问道:“这位爷,是搬货么?拉车不?我便宜,找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