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茹雪就是林忠义的侄女。她嚣张跋扈,性情恶劣,还对您一直抱着幻想。”
说到这,她吭哧一下笑了出来:“也怪我天真,我本以为,我在她身旁长久一些,总有一天我会因为她处心积虑地接近您,得以与您相见。得以用最不受人瞩目的方式,将这些消息传递给您。”
她淡然的摇了摇头,薄唇抿成一线。
梵音没想到,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阻碍着他们的相见。
林茹雪所有的处心积虑,都被李锦轻而易举的破解了。
“她一连两年都没能见到您一面后,脾气开始变得怪异。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不知为何,突然对我发难,说我是偷了她手镯的贼。”
梵音说到这里,指尖轻轻抚摸着盒子里白润的玉镯,面颊上难得扬起了真心的笑容。
“我当时,愤怒,生气,憎恶到了极点,但却没有办法,为了隐姓埋名地继续活下去,我必须求一个私了的方式。”她干笑一声,“不然,若我被她送到官府,被人发现是六年前太子府里的漏网之鱼,我就再也没有能见到您的希望了。”
“所以,我忍下了一切,将手镯给了林茹雪,从林府出来,另谋生路。”
梵音说到这里,李锦却抬手打断了她。
“你说你在林府的时候,便是隐姓埋名?”他问。
“正是。”梵音点头,“自从太子府出事之后,我改了很多次名字,就为了掩盖住梵音这个……太子殿下赠给我的名字。”
李锦双手抱胸,注视着桌子上的青花瓷小盏。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夜里从那一笼馒头中拿到的字条上,写着林茹雪的镯子,是从梵音手里抢来的。
确实是梵音二字,不是别的什么其他的名字。
“除了你,还有谁在那天侥幸逃脱?”他抬眼,看着梵音稍显诧异的面颊。
许久,她摇了摇头:“如果有,就只有太子妃一个人了。”
“当时,金吾卫将整个太子府围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很多人都在睡梦中。那阵子也没有人回家探亲,所以除了我和太子妃两个人,全都被抓了。”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而后全都死了。”
死了。
李锦听到这两个字,丝毫没有波澜。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无法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