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点头直言:“除了枕部的伤与水银中毒之外,林姑娘身上带着酒气,口鼻有溺水特征,附着泥土……”
李锦垂眸,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这些事情,确实不好当着林咏德的面说。
不管怎么样,林家的庶女林茹雪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在长安城里,于宵禁后,还在两条街外的东市饮酒到深夜,若没有实证的话,有辱清白。
也正因这条线索,让案子稍稍有了些方向。
一个大家闺秀,宵禁后仍然在外停留,可见与她饮酒的并非一般人。
“这般情况,大概只有熟人,才能把她留到深夜。”金舒边说,边抬眼看着水渠一旁,各家商铺二楼的台子。
“先生在找什么?”李锦看着她的模样,有些诧异地问。
“我在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她踟蹰了一下,“我是说,有没有被人从高处,扔下巨石重物砸伤的可能。”
毕竟,后脑那般模样,也不能排除会是一场高空抛物导致的意外。
李锦觉得有些道理,点头唤了一声:“周正。”
之后,这个一身缁衣,身带佩刀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徒手从商铺后面,沿着墙壁边缘,借着窗台与门梁,在金舒呆若木鸡的注视下,眨眼功夫就爬上了屋顶。
周正在左边那栋上看了许久,于空中一个加速冲刺,跳到了另一栋的屋顶上,又仔仔细细看了许久。
站在楼下的金舒都懵了,这种高度,这种攀爬条件,他竟然如履平地。
“周大人是属猴的吧?”
一句惊叹,金舒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李锦十分诧异,“金先生的尸语术,也能看出此等内情?”
还真是属猴的啊?
金舒嘴巴一张一合,瞧着身旁真心询问的李锦,抿嘴道:“……我是看周大人身手十分矫健,感慨了一下。”
李锦眉头一皱,话音带着些许不屑:“矫健?他可跑不赢我。”
好家伙。金舒抬手指着屋顶上,惊诧地问:“您说的也是这种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