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滴而过,刘阿婆的面颊越发的苍白,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这……这我就是一个种地的村妇,我哪里会知道官老爷到底想听什么啊!”
思量了半晌,刘阿婆决定赌一把。
赌李锦的手里没有她的把柄,赌李锦不过就是虚张声势,故意诈她。
刘阿婆抿嘴:“再说了!”
她声音忽而高了几分,腰杆突然硬气了不少。
方才那股委屈,就像是变戏法般,转瞬被一股怒意取代。
她伸手指着李锦:“就算是官老爷!你们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就说我与这案子有关系?我就是个邻居,她家出事儿,我去报了个官。就凭此,难道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不成?”
“要是这也行,改日谁家起火了,就因为我在院子里劈了自家两块柴,也算我头上?”
她歪着嘴,十分不满的白了李锦一眼:“你们这些个捕快,不去抓真的凶手,堵着我一个带孙子的老婆子,算什么本事!”
听到这里,李锦笑出了声。
“好一个带孙子的,勤勤恳恳的种地农妇。”
他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不疾不徐道:“一个种地的农妇,头戴和田白玉的发簪,手带云南老坑飘花翡翠镯……”
他勾唇笑起,看着刘阿婆面颊上精彩纷呈的神色。
看着她下意识的,攥紧袖口,捂住发簪。
看着她脸上那股傲气,只眨眼功夫,荡然无存。
“你这屋里,白润的珍珠耳环随手放置,宝石的戒指换着花样的戴。平日用着唐花釉瓷的茶盏,喝着贡品的明前龙井……你这个安分守己的农妇,种的是摇钱树啊?”
李锦脸上笑意不减,但刘阿婆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笑容的温度。
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达官显贵,都要年轻,也比她见过的全部官爷,都更可怕。
那由内而外发散出的威压,让刘阿婆动弹不得。
跪在他身前,被那透彻冰冷的目光戳着眉心,让刘阿婆还以为自己是跪在阎王殿上,判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