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他自下而上,循着脖颈看过去,那原本该有喉结的位置,反而内陷。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这精通尸语的“金先生”,被刘承安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不管哪个府衙来借人,都是干脆利落的“不借”二字。
而为什么一身仵作的黑衣穿在她的身上,会显得格外宽大,一身阴气。
种种一切组合在一起,李锦只能得出唯一一个合理的结论。
眼前这“金先生”,是个女人。
但此时,金舒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手腕上,她看着绳子的绑法上,上下左右的瞧了个仔细。
又结合着躺在那里的少女,脑海中反复论证了好几次,才比较肯定的点了头。
“当是如此。”她顿了顿,“只是绳子,要比靖王殿下用的这根,粗不少。”
话音刚落,拿护本去的刘承安回来了。他走得太急,大意的瞧了屋里一眼,转过头就吐了。
李锦挑着眉,瞧着他的模样,却什么都没说。
他迈开大步走到刘承安身旁,直接将护本从他怀中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翻了两页。
“刘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啊。”边看,边清清淡淡地说。
这话,让刘承安背后泛毛,脸色更差。
莫不是金舒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
可李锦就好似故意,话锋一转,笑着说:“有如此优秀的衙役,却藏着掖着,你知不知道本座每年,要听多少人抱怨此事?”
原来不是身份暴露了!刘承安赶忙顺了口气,擦了擦嘴角,脸上揉捏着委屈和打哈哈的模样,表情格外精彩:
“这可怨不得下官!”他说,“金先生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刚满六岁,还没去学堂呢,就算是下官让她去其他州府帮忙,她也不会去的。”
李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听得格外清楚。
真不错,还有个弟弟。
若是想把她弄到六扇门去,还真就怕她没个弱点,不受牵制。
越是这么想,李锦脸上笑意越深。
他转过头,望向站在屋门口的金舒:“先生之后可有空闲?”
金舒愣了一下。
空闲?
她咂嘴,盘算着还要回去给弟弟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