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病情愈发严重,营区领导没辙,不敢耽误,让刘浪开车载着生病的新兵来附近诊所吊盐水吸氧。
病房条件有限,一个大敞间里,摆着横十竖二共二十张床,除了刘浪带来的兵哥哥,都是些年轻的异地旅客。
安顿好吸氧输液的新兵,刘浪摸出手机,好不容易出营区有空闲,当然得给仓央废材写小作文了。更何况距离上一次废材给自己回消息,已经过去了4天。
看着聊天框里自己满屏满屏的绿底黑字,刘浪心有不安。
他并不是担心废材,而是担心自己。10多年的军旅生涯,他见过因为军旅异地而分手的案例数不胜数。
宇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与时间和空间相抗衡,包括渺小的自己。
“我和仓央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在偏僻的高原,他在热闹的大学。分开半年,疏远也正常。”刘浪也是人,面对废材的杳无音讯,他也会胡思乱想。
“不对,仓央不会的。这家伙八成是又跑出去玩吧,应该是手机弄丢了,他在峨眉不也弄丢过手机吗?”至此,刘浪宁可想象对方是贪玩,也不愿往坏处想,因为他不允许仓央废材出任何事,不允许仓央废材出事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
还有几天,刘浪才能退出行伍,在此之前他能做的事也就只有能用手机的时候,给对方继续发消息。
一句问候发过去。
屋内角落响起咋呼的手机彩信音,是一段极其欢快的AI吆喝语音:“流浪!流浪!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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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浪听到有人在叫他,回眸只看见一张张躺着病人的床,想必是自己名字的谐音,他未曾多想,继续专心发自己的消息。
一段小作文,讲述这四日在营区发生的琐碎事。他知道,仓央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