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飞越断桥、飞越巅峰、也同样飞越生死。
当车子落在河道断桥的另一头时,漠北体会到重重砸向地面的摔落感,让他有种全身上下骨头被震碎的错觉。直到安全气囊爆开,把他怼在座椅上,才将其从错觉中唤回来。
“落地满分,真是完美~~”田野对自己的车技非常满意,并且直接忽略掉这句话说完后0.01秒,车子就【哐当】一声散架成了满地的零件废铁,散架之彻底,只有在《猫和老鼠》这类卡通片里才会出现。
漠北摇摇晃晃从废弃零件堆里爬出来,俯身呕吐。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心悸难平。什么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绝处逢生、虎口余生、劫后重生等一系列词汇在他的脑海里止不住地玩着成语接龙。
该事件的始作俑者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调侃漠北道:”才坐不到半个小时的跑车,你就晕成这样,哥们,这可有些丢人哟。“
刚吐完一波的漠北喘气歇息,有气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不不不,以刚才您老人家的驾驶速度,我这完全属于晕机,或者晕火箭。”
“哟,哥们你是在夸我技术好,开车就像开飞机?过奖了过奖了,飞机我没开过,只打过。”田野没脸没皮,说完豪爽猛拍一下对方的后背,拍得对方差点儿把胃里仅剩的一点儿酸水给吐了出来。
漠北瞪着对方:“你在和我讲颜色笑话么?”
田野坦坦荡荡:“啊不不不,我指的是包括但不限于打战斗机、打货机和打无人机,但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打过民航客机。”
漠北眼皮子直跳:“呵呵,你们对于干手活儿的黑话都已经细分到这种程度了么?”
田野没有回答,他摸着下巴,把注意力转移到被自己弄坏的车上,然后拍照发给自己雇主,打字之余自言自语:“我给他定个位,让他天亮后自己找人来把垃圾给清理干净。”
吐完胃里酸水的漠北很是奇怪:“你弄散架了老板的豪车,不提桶跑路,还敢发定位?你不怕么?”
田野一边捧着手机打字一边回答:“是他自己跪着求我回国给他当保镖的,我怕个毛。再说了,作为~专~业~的~雇佣兵,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田野忽然停下,琢磨:“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
漠北眼皮直跳:“你还真是【专业】........”
田野继续摸下巴:“按照《应急手册》......我好像现在应该把你灭口还是咋整来着?”
漠北:“......”
田野耸肩:“算了,这是在国内。而且我已经从良了,斥巨资漂白了背景,我从此以后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漠北:“遵纪守法?貌似被你逃逸撞坏的收费栏貌似还没过头七。”
田野没有在听伙伴的吐槽,他三度摸下巴:“诶?我刚才是不是又说漏嘴了什么?”
漠北嘴角抽搐:“.......虽然我不知道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我觉得吧,你们这行还是聘请哑巴会比较适合。”
对于田野吹得天马行空的【牛皮】,漠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虽觉得眼前之人豁达,可理性告诉他,以后还是不要与这种危险分子有瓜葛才好。
田野看着手机里的定位:“嗯,很好,我们现在距离柳林财大只有不到区区30公里,随便走走就过去了。”
“30公里?”漠北环顾四周,除了来时路上的断桥和河流,目之所及皆草木丛生直到天际,荒凉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戈壁。
田野:“我们总不能往回走吧,如果那家伙还在蹲点,把我们被抓住咋办?”
漠北:“我可以做污点证人,在法庭上举报你。”
田野:“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走这么远。往南走15公里就是主干道,我们可以去劫一辆车......”
漠北开始拨打电话:“喂,110吗?我要自首。”
田野嘻嘻哈哈打断,勾肩搭背着这位新朋友,在星空穹顶之下,朝着新的学校,朝着新的故事,西南而行。
......
走了整整3个半小时,才来到柳林城区。中途其实可以打车的,但他俩一个不舍得花钱,一个手里没钱,于是只能全程步行。
当看到校门的那一刻,或多或少,二人心头都是有些感触和激动的。
根据《报到通知书》里写的指引,新生从东门进入校园。
由于这几日是大一新生报到期,24小时都可能有人抵校。所以东门内侧设有志愿者通宵留守点,以迎接星夜兼程的新同学。即使现在凌晨4点,仍能在大路显眼处看到一顶方形大帐篷,帐篷内正中央并排放着两个展业桌,桌上有电脑和表格,桌后放着很多箩筐,而帐篷的四周立着路灯,灯火通明。
漠北问田野:“你哪个学院的?”
田野表现得一问三不知,掏出《报到通知书》确认了一遍:“公关学院。”
漠北瞄了一眼对方的通知书,眉头紧皱:“那个字读‘管’。我俩居然是一个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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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没心没肺畅笑着,猛拍了下漠北的背:“咱俩还真有缘分。”
漠北则开始反思自己的前半生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时今日才会有此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