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殿下。”杜筠婉只觉得无地自容。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皇宫的夜,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宁静。
而这座“冷宫”,则更是静得出奇。仿佛被世界遗忘在了角落,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如银的月光,悄然地笼罩着这片荒芜之地。
柔仪宫的主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生下第一个皇子的女人,又怎会没有故事呢?杜筠婉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
她想象着那个女子的模样,或许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或许有着温柔婉约的气质,又或许有着聪慧过人的才情。
杜筠婉悄悄睨一眼萧祁云,他的眉眼透着坚毅与果敢,高挺的鼻梁英朗立体,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想,他的母亲一定也该是这般英姿飒爽,如盛开的山茶娇艳却坚韧,又如淡雅的百合清新而纯净。
她为何又会英年早逝呢?
独留下萧祁云一人在这皇宫苦苦挣扎,心中该是何等的孤独与无奈,才造就出了这么个邪魅冷酷,又不失有几分良知与善意的煞神?
杜筠婉抬头,月亮已经很圆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这团圆之夜,本该是一家人欢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萧祁云却时时来这里缅怀故人。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那落寞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你走吧。”萧祁云道。
“是。”杜筠婉如蒙大赦,赶忙抬脚要溜。
“等等……”萧祁云突然起身,走到殿门前。
迎着月光,他弯腰捡起那散落在地上的绣绷子,上面的西域丝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绣布上昂首挺胸的金甲虫栩栩如生。
可萧祁云还是轻笑着,将绣绷子塞进杜筠婉的怀里:“绣的什么鬼东西!”
可他的下句话,分明是想说:“下回可以允许你,给本皇子绣个鸳鸯戏水。”
这话,他还是咽了回去。
返回司衣局的路倒是挺快!不多会儿就远远见到司衣局的大门,那公公交代了两句,便隐入假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