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不乐意了:“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慧儿?今儿吃亏受伤的是谁啊?您怎么不把那死丫头叫过来当面对质!”
“死丫头?”杜大人面色一凛,注视着小周氏的眼睛步步紧逼,“我杜风的女儿,你就叫她死丫头?你的女儿就是宝贝吗?还当面对质,我就问你,你敢吗?你敢对天发誓,说你问心无愧吗?”
看来杜大人今儿是真的气急了!
往常不管小周氏和杜淑慧如何折腾,杜大人都表现得不温不火,哪怕她们的行为让他名誉扫地,他也没什么变化,顶多是责骂两句也就过去了。可今日杜大人却仿佛变了一个人,那怒火仿佛能将整个屋子都燃烧起来。
嬷嬷看出苗头不对,赶忙上前想拉住小周氏。却哪知,她也被顶得上了头,一甩嬷嬷的拉扯,接着说道:“你只认婉儿,慧儿就不是你女儿吗?你只说亏欠了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难道你就没有亏欠我吗?这些年我为你操持这个家,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对我如此冷漠。”
“够了!”杜大人怒喝一声,气到手抖,“这么多年,你总拿这句话压制我,你可知我一再忍让是为何?周娉婷,你扪心自问,我真的亏欠你吗?”
嬷嬷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拉住跃跃欲试、似乎还要继续争吵的周氏,焦急地说道:“夫人、老爷,都消消气吧。大小姐还在呢,她身上有伤,心里本就不好受,您二位再这般争吵,让大小姐如何自处啊?”
终于,二人互相不对付地将头撇至一边。
杜淑慧似乎意识到今日的气氛很不寻常,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偷偷观察着。
她怎会不知,长久以来,父亲和母亲之间存在着相当大的问题。
若非父亲多年来的容忍,包容着母亲的种种,她和母亲断不可能拥有这般优越的生活。并不是说,她和母亲的命有多好,如今的状态也好像仅仅是因为,父亲对眼下的生活毫无盼头……
他一直很爱杜筠婉的母亲沈氏,她死后,父亲的心也死了。
杜淑慧呆呆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连爹娘何时离去都未发现。眼角莫名的一滴泪滑落,令她有些许诧异。
约莫巳时将至,杜筠婉带着粟米又出门了。
一想起那日惩治李家小姐的事儿,粟米便兴奋得难以自持,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头发丝都似乎在欢快地飞舞着。
只见她满脸期待地望向婉姐儿,迫不及待地问道:“婉姐儿,今日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