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喜公公微微张了张嘴,却又立刻紧紧闭上。他低垂着眉眼,神色恭敬而谨慎,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出了宸乾殿,福喜公公微微抬起头,目光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他朝暗处一招手。那动作极为隐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隐在角落里的小太监匆匆跑过来。
“去!告诉娘娘,太子殿下无意杜家女,让王家大小姐好生准备着。”福喜公公沉声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和得意。
那小太监得令,立即又消失在角落的阴影中。
这一夜,真长啊!杜筠婉辗转反侧,感觉一直睡不踏实。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浓稠,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增添了几分静谧。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思绪,一会儿是昨日在花园中发生的那场闹剧,一会儿是太子殿下那冷峻的面容和疑惑的眼神,一会儿又是即将到来的绢花榜参赛。
果然第二日,绢花榜参赛的入宫消息突然传出,就在两日之后。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皇上还在恢复,没办法殿试,还得一段时间吗?这又那么突然通知,都来不及准备行礼呢!”粟米絮絮叨叨,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中拿着一些衣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天足够了!”杜筠婉一边给自己画眉,一边淡淡道。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手中的动作轻柔而熟练。
“我又没有那么多行李,这次顶多多带个你罢了。” 她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
粟米鼓着腮帮子:“你再敢不带我试试!”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怒,眼神中却满是关切。她紧紧地盯着杜筠婉,仿佛只要她稍有不同意的迹象,就会立刻冲上去理论一番。
“带带带!”杜筠婉连忙笑着回应。
她起身去收拾衣物,挑选出最适合的几件放入行囊之中,也将新买的那一盒西域丝线装了起来。
随后,她从床头取出密匣子,温柔地摩挲着木盒上的花纹,一脸忧伤地喃喃道:“粟米,我这次预感不大好……”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怎么了?”粟米心头咯噔一下,赶忙走过来。
“说不清楚!”杜筠婉咬了咬下唇,随即坚定地把密匣子交给了粟米,“今夜,到院子里找个合适的地方,先把它埋起来。”
粟米接过去,心头也紧张起来:“确定不带在身边吗?是觉得这次入宫……会不顺利吗?”
“也许吧!”杜筠婉笑了笑,努力让气氛别那么压抑。
可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这次入宫充满了未知,她的身边多出来那么多重要的人。有真心待她的挚友,不离不弃。还有她的父亲,一生艰难前行却从不屈服命运,他的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想给予她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只是,在乎的越多,似乎也变得越胆小,杜筠婉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