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后,她盈盈款款地来到邱管事跟前。
邱管事心头一惊,这二小姐何时往库房里放了别的东西?她拿着小仓库的钥匙,她怎的不知道?可如今要去取东西,万一再发现点儿别的事,那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她心乱如麻。于是,从怀兜里取出钥匙,而后一脸谄媚道:“仓库杂乱,让老奴陪着一起去找找,如何?”
“甚好,”杜筠婉笑得温柔,却不及眼底。
邱管事自己撞上来的,她求之不得!
父女二人用着午膳闲聊了一会儿,就听院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发生什么事了?”杜大人拧起了眉头。这不过一个小院子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杜筠婉显得很“紧张”,这会儿粟米跑过来,气鼓鼓地跪在了杜大人面前:“老爷,您可得为二小姐做主啊!”
“怎么了?”杜筠婉一脸关切地问。
“那几个婆子拦着小库房的门不让我进去,没想到她们几个胆大包天,竟然,竟然将老爷给小姐的野山参和布匹都调了包……”粟米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咬着下嘴唇哭诉着。
“此事当真?”杜大人手中的银箸“啪”得一声摔在桌面上,起身便往门外走。
杜筠婉起身跟上。父亲的脚程很快,她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父亲的脚步,真是老当益壮呢!
果然不走心的人,活得都挺康健!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小库房里,说是小库房,那与家徒四壁只多了两个箱子的区别,实在寒酸!
“打开!”杜大人指着面前的两个箱子道。
几个婆子方才还盛气凌人地堵在库房门口,见杜大人来,各个耷拉着脑袋跪在门前。
这会儿听到要开箱子,一起参与了“调包”之事的婆子纷纷抖着胳膊腿儿爬不起来,而没吃着好处的婆子慌忙站起来去开箱子,她们巴不得跟着看好戏呢!
杜大人细细查验,见那箱野山参最上面一层还凑合,可手往下一抓,却都是些发了霉、被虫蛀了好些年的残次品。这断然不是他当初带回来的东西!
再瞧另一箱布匹,暂且不论那花色料子如何,只是往下面稍稍扒拉扒拉,竟然发现全是最劣等的粗布,那粗劣的质地,简直不堪入目。
他深知府邸的这些弯弯绕,当即气得瞪了杜诚一眼。
杜诚吓得赶忙跪下来,门口的邱管事也哆哆嗦嗦爬进来磕头。
“这一箱野山参拿出去换银子也不过一二百两,一箱子布匹也不过百八十两,平日里给你们的好处还少吗?你们就如此贪得无厌?”杜大人看着邱管事,恨得牙痒痒。
邱管事点头如捣蒜,嘴里也不知念叨着什么,像是在求饶,更像是在求佛。
杜筠婉饶有兴趣地等着,等着看杜大人如何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