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片子,怎么好赖话不听呢?”那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明显有些着急了,她不断地使劲儿甩着粟米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可是粟米就如同一块顽固的狗皮膏药一般,不管她怎么用力甩,就是怎么都甩不开。
杜筠婉心中着实害怕这两个婆子在争执过程中无意伤了粟米,赶忙加快脚步,匆匆几走两步便现身出来,大声说道:“粟米,发生什么事了?”
“二小姐,您可算来了。”粟米一看到杜筠婉,就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顿觉如蒙大赦,那委屈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两个婆子好大的胆子,竟然将原本给咱屋的冰块都给偷偷倒卖了,今儿若不是我偶然经过这里,还根本不知道她们这些如同米虫一般的奴才,在府里都是这般肆意妄为地伺候主子的。她们平日里就是这样作威作福,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真的是太过分了!”
粟米哭诉着,泪珠子“扑簌簌”地掉着。
“二小姐,我们知错了... ...知错了... ...”那两个婆子神色惊恐,纷纷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们此刻被抓了个正着,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余地了,只能一个劲儿地求饶。
杜筠婉抬眼,视线投向了正要被装车的那些冰块,只见那些冰块被厚厚的棉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在被子的一角还能够清晰地看到由于被太阳照射而晒化流淌出来的冰水。像这样的包裹,居然还有两个安安静静地躺在马车的边上。
好家伙!粗略估算一下,这些冰块怕是足有百斤重吧!这大热天的,卖出去应该可以成交一个很不错的价钱呢。
粟米见杜筠婉正专注地打量着冰块,心中愈发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忿。在这酷热难耐的大热天,她们竟然对给各屋分发冰块这样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越想就越是觉得气愤难平,忍不住大声说道:“二小姐,您一定要严惩她们!”
杜筠婉不接话,反而看向了门外同样战战兢兢的拉板车的小哥。他是奉自家掌柜的命令,带车来此“收货”的。
以往都很顺利,付过钱、拉上货就能走了。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身形瘦小的丫头,大喊大叫着冲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他板车上,两只纤细的手还死死地拽着那两个婆子,那模样简直就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这些冰,你们给多少钱?”杜筠婉一开口,一句话着实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啊?”那小哥哥愣在了那里,半晌才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小荷包。
看起来沉甸甸的,被粟米一把扯了过来,交到杜筠婉手上。
杜筠婉也一愣,她只是问问而已,又没说她想要。
于是,这荷包就被杜筠婉打开了一瞅:“嚯!还不错,这价格,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