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恭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还好办些,可话已出口,还得想办法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来。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才又开口说道:“三叔,是言恭无礼了。我只是有些气恼,那安宁公主不是一次两次欺负阿馒了,要是再不想办法让她吃点苦头,为人夫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郑明义既高兴郑言恭对阿馒的心意,又怀疑事情是否如他所说: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故意把事闹大。
“况且。”郑言恭又说:“北境太平了,祖父手里的兵权本就是要上交的,陛下也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们家手里这么多兵马,虎贲军都是要收回的。”
郑言恭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郑明义的反应,意料之外的,郑明义听到他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是都要放到京卫吗,呵,骁勇善战的骑兵放到京卫,看来陛下很自信,北境是完全太平了。”
郑言恭闻言心中一紧,想到之前郑明义栽赃的事,难道他和鞑靼真的勾结在一起。
“今日叫你来也不是别的,就是告诉你,我们都是一家人。”郑明义语气很郑重,看着郑言恭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不用拿自己去争一口气,要是你们真被伤着了,家人都会担心会难过,三叔也会。你们只需再忍耐一些时日,以后都会好的。”
“三叔。”郑言恭突然喊了一声,“我只希望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当然,也包括你。”
郑言恭很清楚,要是郑明义真的和江都公主有夺位的计划,自己或者说连祖父都阻止不了。但是要拿一家人的性命陪他们一起九死一生折腾一遭,那也是不可能的。哪怕成功了,曹国公一家将比现在还风光。
两人没什么可说的,就这么看着对方,静静对峙着。这时,脚步声传来,锦绣端着一盘水果过来。
“大少爷,这是今日刚到的枇杷,奴婢已经将皮和核都去了,您快尝尝。”
锦绣将一盘子枇杷分装在两个小碗里,一碗放到郑言恭面前,另一碗亲手端着,用竹签叉着喂郑明义。
郑言恭对这个皇帝安插进国公府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只微微点头,枇杷却是没有要吃一口的意思。站起身朝郑明义行了一礼,“三叔,阿馒这几日怕是下不来床,就劳烦蕊儿妹妹多去陪她说说话解闷儿了。今日有两个朋友来做客,侄儿先行告退。”
郑明义也没有再挽留,郑言恭就转身离开了。路过锦山的时候郑言恭愣了一下,刚才他和郑明义说话时这人就在这儿。难道锦山不是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