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芙芮愣愣的看着郑言恭。这人分明有些醉了,可那一双眼睛里却满是清明和认真。想要随便敷衍他几句的话刚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证明呢?”
郑言恭只是话赶话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怎么证明喜欢,他也不知道。
穆芙芮叹了口气,“你对我又有多喜欢?几个月前还想将我困在太清观,让老树根儿对付我。怎么,现在不怕我是妖怪要将你吃掉了?”
郑言恭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时形势所迫不得不去将人接回来,路上又遇上了刺杀,两人经历了那一番凶险,事后郑言恭只觉得庆幸,庆幸阿馒能活下来。
要是她那时就被杀了,自己肯定会很难过很伤心,甚至后悔和责怪自己将人送到太清观去。可,这是因为喜欢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掀盖头那惊鸿一瞥?还是日日相见生出来的欢喜?
穆芙芮看着自己随口一问就将郑言恭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嘲笑这小屁孩儿还是嫩了点。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重要的,自己是个石墩儿,虽然受到了这具肉身的影响有了些凡人的七情六欲,可也有限。
这府里的人不过是肉体凡胎,他们那点儿寿数,于她而言不过是短短几十年的时间。至于郑言恭,只是比旁人多了一丁点可爱的小毛头罢了。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那吃人的妖怪,别怕。而且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嗯......”穆芙芮想了想,说道:“如果必须要选一个人一起生活几十年,我肯定会选你。”只不过排在延年和铃兰后面而已,毕竟这俩小姑娘能做好吃的还能逗趣儿。
郑言恭突然握住穆芙芮的手,“阿馒,我心悦你。虽然成婚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不过我肯定,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你,从未有过别人。”
穆芙芮听了这话,了然道:“原来你是因为常宁公主的事?我知道了,以后不逗你就是了,快些睡吧。”说完往里挪了挪,给郑言恭腾了位置。
刚才还满心满眼都是穆芙芮,想要深情自述一遍的郑言恭偃旗息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想要好好跟阿馒说说心里话,总是能被她轻易地揭过去。灭了灯,放下床帐,两人肩挨着肩躺下。
郑言恭睁着眼,帐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从被子里找到穆芙芮的手十指相扣,“如果安宁找你麻烦,你也别忍着。我们曹国公府还没落魄到一个妃嫔生的公主都能随意欺辱的份儿上。”
“嗯,我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泥人儿,只是懒得计较,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