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午膳不久,郑言恭就到了。夫妻俩去张真人和观主处致谢,留下不少香火钱,或者是穆芙芮说的伙食费。穆芙芮甚至让南山以自己的名义再多出了一百两,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还要再来找她的道友老树根聊聊修道之事呢。
穆芙芮不会骑马,当日赶路应该是赶不上城门关闭前回去了。虽然迫切想回国公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于是只能再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再出发。
今日吴氏早早就催促郑言恭启程往太清观来,路上简单吃了点干粮。穆芙芮看在他是为了来接自己的份上,吩咐延年给他煮了一碗面。在太清观住了没两天,穆芙芮就吃腻了观里的斋饭。延年找道士借了小泥炉,做不了什么精致的吃食,偶尔给穆芙芮煮点面条或是熬个糖水解解馋。
院外传来姚相新的声音,人还没进来,扯着嗓子在外面就喊:“师父,咱什么时候走啊?”走进来看到郑言恭,自来熟的道:“哦,师丈也在啊。延年姐姐,烦请你给我也来一碗,中午没吃饱。”说完给穆芙芮行了一礼,坐在郑言恭对面等着延年给他煮面。
看延年果然听吩咐去煮面,郑言恭放下筷子,擦完嘴。看着穆芙芮的丫鬟们跟姚相新都很熟的样子,他扬了扬眉,“这位是?”
刚才姚相新叫穆芙芮师父,唤自己为师丈,这是又收徒了?郑言恭一脸兴味地看着穆芙芮。房间另一边,坐在榻上的穆芙芮看到姚相新来了就头疼,她甚至能从郑言恭脸上读出他想说的话:收徒是你的兴趣?
姚相新站起来,向郑言恭一拱手,自我介绍到:“师丈,我是师父的开山大弟子,姚相新。”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跑去找穆芙芮,“师父,您还没给我取名呢。咱们师门叫什么?”
郑言恭让人将他没吃完的面撤下去,看着跟他年龄差不多却像个小孩一样在房里上窜下跳的姚相新,“你是荣国公府的少爷吧,为何会将内子认作师父。你叔祖知道吗?”
姚相新摸摸后脑勺,“原来师丈知道我。叔祖不管我的,我和师父有师徒缘分,已经写信回去告知叔祖了,他既没回信反对,那就是同意的。”
穆芙芮扶额叹气。昨日才拜的师,你就算真写了信,回信也没这么快的。看郑言恭对此事也不赞同的样子,穆芙芮就没开口,交给真正的大徒弟去处理吧。
可无论郑言恭怎么暗示姚相新,他拜穆芙芮为师这事不合规矩,甚至都说出“不合礼数,于名声不好”这种话了,姚相新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无奈只能等姚相新吃完面将人请出去,明日一早就出发,难道日后他还敢上门求见。即使他真不要脸敢上门,万老夫人和吴氏也不会允许的。要是胆敢无礼,就去找荣国公管教好他的侄孙。
等姚相新走后,郑言恭将祖母和母亲二婶婶为穆芙芮正名的事讲给她听。南山几个松了口气,主子要是有那样的名声,今后怎好在京中女眷中行走。穆芙芮只是不希望自己被当成疯子,有没有什么贤名她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