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数,皇子、朝臣因向安帝请安问理。
纪砚尘起身掀开帘子,由风行将自己搀扶下车,严元洲也不敢耽搁,顾不得纪砚尘还没说完,连忙跟着下了马车。
随行在侧禁军与兵马司队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骑马跟在后面的贺成江危险地眯了眯眼,目光在严元洲身上打转,好一会儿才落在披着绯色狐狸毛披风的纪砚尘身上,只觉得那红色披风衬得他更加好看了。
纪砚尘身为太子,自然而然站在众臣前方,在他身后分别是二皇子及其家眷,以及四皇子,在后面才是各朝臣。
“儿臣参见父皇。”
纪砚尘微微躬身,身后一众人紧随他给安帝请安,声音几乎震落远处枯枝上的积雪。
众目睽睽之下,安帝当然不可能给纪砚尘找茬,照例让所有人平身,随便说了几句便让人启程,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朝着猎场而去。
。
回到马车上,严元洲还在想纪砚尘方才所说的那些,眼神越来越晦涩,也越来越阴沉。
与他同乘的严大郎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观察着对方神色,小心询问:“父亲,太子方才怎么说的,他可愿意收手了?”
严元洲闻言抬眸,眼里是商人特有的精明:“他不肯承认是他做的,也不肯收手。”
“怎么会?”严大郎皱眉,“严魏庭只与他有过交集,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严元洲没说话,他细细思考刚才与纪砚尘交谈的每一个细节,许久后终于沉声开口:“而且老夫怀疑,当初的事情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严大郎一惊,下意识紧张起来。
严元洲深吸一口气:“当初襄州的事情。”
严大郎呼吸一滞,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险些就要不顾摇晃的车厢站起来:“怎么可能,当初的事情我们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更何况此事还有二……”
“闭嘴!”严元洲骤然厉喝。
严大郎声音戛然而止,忽然意识到场合不对,自己刚才险些说了不该说的,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他胸口起伏许久:“父亲,是不是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