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下了三天,直到冬狩这日,天空中依然飘着鹅毛大雪。
贺成江一大早便随着总指挥使在皇城待命,周围也全都是身着铠甲的兵士,远远看去那铠甲比飞雪还要亮堂几分,隐有灼目之感。
南城兵马司在五城兵马司队伍中排末尾,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大多都是身份尊贵的权贵子弟,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期待这场冬狩了,只是当时的他们都没想到,他们不是作为随行官员的家属去的猎场,而是作为护卫前往。
这与他们想象地完全不一样,不免心生烦躁,等得久了就开始窃窃私语:
“陛下今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往年护卫职责都是交给禁军,今年怎么就突然给了兵马司。这大清早的冻死个人,早知道我就请假不来了。”
“你还想请假,你不知道上一个想请假的人成什么样了吗?”
“成什么样了?怎么,一个破兵马司还不准请假了不成?”
“也不是。就是他运气差,正撞上指挥使心情不好,原本装病的,硬生生被指挥使打得下不了床,今天还在鼻青脸肿躺在床上呢。”
“……?谁揍的啊,这么牛??”
“还能是谁,还不是贺指挥使。”
“哦,那没事了,我还是再忍忍吧。贺指挥使这段时间总是冷着脸,我上次看一眼都哆嗦,还是不去触霉头了。”
……
窃窃私语的几人同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最后有人余光看见贺成江巡视过来,连忙示意了一下,站得笔直,眼神都不敢乱飘了。
贺成江只当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面无表情地走过,身后披风带起猎猎风声,光是听着都让人冷得发抖。
没多久,一列禁军与无数宫人一同行来,人群中簇拥着好几辆马车,最前面的一辆明黄,其上帘子都绣着威风凛凛的金龙,一看就是安帝乘坐的轿子,后面几辆稍小,样式也有所不同,应当是几位随行的娘娘乘坐的了。
总指挥使见状连忙恭敬迎了上去,不知与轿子上的安帝说了些什么,很快便回头喝令众人启程。
……
随行的官员朝臣以及皇子们都不从皇城出发,按照规定他们很早就在城门口等待,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此次冬狩的事情。
寻常这种情况,纪砚尘这个太子都是被孤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