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懒得理他:“严公子没事还是少在外面转悠,郢都的冬天可没那么好过。”
严子期听不懂他话中意思,只觉得一头雾水,下一秒就感觉脸上一凉,愣愣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
是郢都今年的第一场雪。
云青现在对严家也充满了怨念,跟在贺成江后面,试探着道:“世子,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一顿?”
“教训做什么,平白给人送把柄吗?”贺成江面无表情。
他对严家也很烦,原本是想借着严家削弱世家力量,谁曾想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那曲云回和安帝也忒不是东西……
贺成江伸手接过马匹缰绳,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起先空中飘落的雪花还不怎么起眼,等贺成江上马走了一段,雪就慢慢大了起来。
。
地牢窄窗本就很难照进天光,开始下雪后,这里便显得更加阴暗,偶然有一两片飞雪飘进来,也很快就消融在了空气之中。
严魏庭迷迷糊糊被冷醒,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破破烂烂的单薄衣衫。
“冷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牢门的方向传来。
严魏庭一激灵,看过去,就见到曲云回一身狐裘氅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一双眼精明到让人不适。
“你…你又来做什么?”严魏庭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哑。
严家经商起家,从他接手炬城严家至今所见过的形形色色很多,其中最让严魏庭不舒服的就是这个自称监察院总督的男人。
他相貌阴柔,脸上一贯带着狐狸一样令人不适的笑容,看人自带三分算计,交流起来,更让人感觉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卖个干净。
这人比纪砚尘还要危险,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硬茬。
“你今天还是没想好吗?”曲云回隔着牢门打量他,心中觉得有些有趣。
严家富甲一方,财富哪怕皇室都为之艳羡,偏偏家中人个个都是软骨头、墙头草,贯会两头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