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不说话,但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再怎么说,当年是殿下亲手把监察院送到本督手上。本督虽然站在陛下那边,但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曲云回微笑。
纪砚尘呼吸有些乱,那似乎总是冷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神采,涌现出很难察觉的恼恨。
曲云回心情愉悦不少,看着纪砚尘:“所以这件事和殿下有关吗?”
纪砚尘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与孤有没有关系又怎样,当初是孤识人不清,让你赢了一次,可你也未必次次都能赢。”
曲云回哦了一声:“是吗?”
纪砚尘不欲再与他说什么,站起来淡声道:“父皇既然让曲督主调查二弟遇刺之事,那就好好查吧。希望你真能查出背后之人,也好让父皇对你的信任能多那么一点。”
曲云回:“……”
他脸上笑意收敛,眼眸眯起,看着纪砚尘走到门口才忽然开口:“殿下还是比我想得厉害很多。上能安邦定国做你高高在上的储君,下能委曲求全假死充作男宠,本督当年的确是小瞧了您。”
纪砚尘脚步倏然顿住,回头的眼神冷冽异常,如刀锋般的杀意密密麻麻涌出,直指曲云回。
曲云回就那么看着他那几乎只剩下骨架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话:
“曲云回,孤总有一天杀了你。”
曲云回莞尔:“这天下想杀本督的人很多,我等着殿下得偿所愿。”
。
自那日之后,曲云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他口中安帝让他调查二皇子遇刺一案的消息连风声都没透出来,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人对监察院上下的管制多么严格。
谁也不知道曲云回查到了些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这整个郢都上下,知道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盯上纪砚尘,甚至将他在西境的事情也查了个透。
纪砚尘原以为他转头就会将这件事告诉安帝,谁曾想一连过去两月这件事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这让纪砚尘不解,不明白曲云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纪砚尘和贺成江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风声,另一件事却在这两个月里逐渐在郢都愈演愈烈,渐渐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冬狩前半个月,郢都举办了一场才英宴。
宴会由汝南王世子举办,郢都凡是上得了台面的官家子弟与世家名门皆在受邀名单上,不仅如此就连一些在民间颇有声望的才子佳人也都收到了邀请,算得上是初冬郢都年轻一辈中的最受人瞩目的聚会。
贺成江身为未来的西启侯,自然也是在这场邀请之列中的。
只是他一个武将,平时耍耍心眼什么的也就算了,对舞文弄墨的这类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看着一群酸腐书生在那儿高谈阔论,他总会有拔剑将他们一一刺个对穿的冲动。
比起坐在宴会厅听他们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贺成江更